《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九十六 元祐二年(丁卯,1087)

起哲宗元祐二年二月盡其月

三月甲寅,詔輔臣分詣寺觀祈雨。

中大夫、集賢殿修撰、河北都轉運使李之純為寶文閣待制、知瀛州。

是日,內批付三省:「將來太皇太后受冊,有司雖檢用章獻明肅皇后故事,當御文德殿,顧予涼薄,豈敢上比章獻明肅皇后,所有將來受冊,可只就崇政殿。宜令三省敍述太皇太后此意,降詔施行,仍先具詔本進入。」學士蘇軾草詔曰:「祥、禫既終,典冊告具,而有司遵用章獻明肅皇后故事,予當受冊於文德殿。雖皇帝孝愛之意,務極遵崇,而朝廷損益之文,各從宜稱。矧予涼薄,常慕謙沖,豈敢躬御治朝,自同先後?處之無過之地,乃是愛君之深。所有將來受冊,可只就崇政殿。」後三日,內批付三省:「所進詔本,從『常慕』字下二十六字,旨意稍涉今是不免卻有昔非之議,可敍述太皇太后顧德實不及章獻,不敢必依章獻御文德殿故事,宜令三省倣此意度進入。」

於是三省言:「臣等竊詳二日御劄指揮,令降詔受冊於崇政殿,謙沖退託之意,咸謂盛德古昔所無。尋具詔草進入,今再準批畫,有所更定,聖慮所及,深加詳盡。及準聖旨令倣此作詔,已依內降本略有損益,重定進入。如得允當,乞批降指揮,候得批降指揮,作三省同奉聖旨,令學士院依此降太皇太后手詔,錄黃送門下省。」(陳恬作畢仲游墓志云:公之在太常也,會太皇太后將受寶、冊,宰相申公呂公及禮部侍郎、郎中、員外郎,太常卿、丞、博士,至政事堂喻吾且訂其論。公心知宰相欲遵用章獻明肅皇太后故事,受冊文德殿也。堂吏持其目示座人,次至公,果然。公白願與同列更議,宰相曰:「此先帝遺制,且故事也,奈何!」是時,羣禮官無一人敢置議者,公懼其事遽上【一】,抗聲白曰:「外朝者,天子之明堂,非母后所宜居之。今如此受冊,遂將垂簾聽政,一失其位,無以示萬世,且先帝遺制,豈不曰舊章闕失,更在討論耶?」宰執默諭其意,羣禮官猶守舊不變,公退,獨表請正之。宰相以聞,太皇太后乃下詔曰:「以吾不德,豈可以充入舊貫之居,其受冊於中而已。」於是縉紳大夫皆悚然偉公之建明。)

丁巳,太皇太后手詔:「祥、禫既終,典冊告具,而有司遵用章獻明肅皇后故事,予當受冊於文德殿。雖皇帝盡孝愛之意,務極尊崇;而朝廷有損益之文,各從宜稱。仰惟章獻明肅皇后,輔佐真廟,擁佑仁皇,茂業豐功,宜見隆異。顧予涼薄,絕企徽音,稽用舊儀,實有臱德。所有將來受冊,可止於崇政殿。」後數日,執政奏事延和殿【二】,太皇太后諭曰:「性本好靜,昨止緣主上沖幼,權聽政事,蓋非得已。況母后臨朝,非國家盛事,文德殿天子正朝,豈女主所當御?」宰臣呂公著等言:「陛下執謙好禮,冠映古今,加以思慮精深,非臣等所及。」(太皇太后諭執政云云,政目亦具載之。)

蘇軾言:「近被旨撰太皇太后將來只於崇政殿受冊,手詔曰『愚亦恐有是今非昔之嫌』,故其略云『朝廷損益之文,各從宜稱』,所以推廣聖明謙抑退託之意,言此文德受冊之禮,於今為過,於昔為稱也。不悟文詞鄙淺,未盡聖意,致煩改定。謹按故事,凡詞命有所改易,為不稱職,皆當罷去。伏望聖慈察其衰病廢學,特賜改職,以安微命。」鄧溫伯亦請改職,詔答不允。(答詔,曾肇制集有之,蘇軾草詔,軾求罷故也,不知鄧溫伯亦求罷何故,當考。)

戊午,詔:「宗室世曼第三男令瑜賜仲銑為嗣,毋拘年甲,著為令。」

又詔:「左藏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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