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六 元豐五年(壬戌,1082)

起神宗元豐五年五月盡其月

  五月辛巳朔,御文德殿視朝,新除職事官未正謝者,許立班。

  詔尚書省左右僕射、丞合治省事。初議左右分治,及進呈,始命合治。(舊紀書詔僕射、丞治事,則不分左右。)

  又詔:「自今宰臣上馬,樞密院次之,諸司又次之。左右丞上下馬處,並同兩省侍郎。大理寺、國子監官,差承務郎以上,如無,即差選人充。正官立行、守、試請受法,惟外任用前資。」

  是日,中書省奏事,上曰:「自官制之行,嘗訓敕近臣當至誠惻怛,輔成治道,無或徇私毀上附下。君陳曰:『嘉謀嘉猷,惟我后之德。』古之賢者發明其君之德,蓋以躬率羣臣,正君臣之分,如其自美,則是倡亂也。郭子儀再造唐室,貴盛莫比,代宗用楊綰為相,止清德而已,子儀為之減音樂五之四,非畏綰也,欲成代宗之美,以率羣臣。由此黎幹亦減騶馭,崔寬亦毀池觀,可謂得大臣之體也。」

  詔:「內外闕額禁軍例物,元減半或全不支處,並依式全支;已全支處,權增千錢,以封樁禁軍闕額錢給【一】。」

  詔苗授、趙濟:「本路財糧極為艱急,所修堡障處多占防拓軍馬,近塞又無警急,既不能時省費,以待不虞,及於農事方作,調發力田之民,甚非得計。不可不惻怛體度邊費,上為朝廷愛惜財用。」

  吏部尚書李清臣言:「久當史職,國史今已成書,寫錄進冊將畢,止是點對裝標,功亦不多。緣臣等近各有職局,欲乞自五月一日廢罷修國史院官吏,量留楷書等,候進冊了放歸本處外,臣勘會中書舍人趙彥若職事頗簡,元係編修官,可以不妨本職,催促點檢進卷。如有點對出事節,合令元分修官改正,即乞令計會修立。」從之。

  壬午,詔:「先王以道在天下,列而為事,陳而為法,人各有分然後安,官各有守然後治。三代以降,累世相仍,寖迷大原,遂亂名實,餘弊斯積,其流及今。朕閔古弗還,因時改造,是正百職,建復六聯,先後重輕,粗獲條次,小大貴賤,迭相維持,差擇羣材,分委成憲,伫觀來效,共致丕平,敢有弗欽,將底厥罪。新除省、臺、寺、諫、監官,詳定官制所已著所掌職事,如被選之人不徇循守法,敢有僭紊,其申諭中外:違是令者,執政官委御史臺彈奏,尚書以下聽長官糾劾以聞。」(龐元英文昌雜錄云:此詔自內出,非學士之辭也。當考。兩紀並載此詔,但各有刪潤,今具載之。政和二年十月十七日,揭牓六曹、寺、監長官廳。)

  手詔:「詳定官制除日,有應報所置官司事件不少,其李清臣以下應新除職事官之人,並令依舊。」

  又詔:「今後四方實封奏,除內降指定付三省、樞密院及中書、門下、尚書省外,餘並降付中書省,可從本省分送所屬曹、省。」

  癸未,詔尚書省得旨合下去處並用劄子。

  通直郎、中書舍人陛佃兼侍讀,奉議郎、起居舍人蔡卞兼崇政殿說書。(放翁家世舊聞:楚公為太學直講累年,既去而太學獄起,學官多坐廢。元豐中,侍經筵,神宗從容曰:「卿在太學久,經行為士人所服。卿去後,學官乃狼藉如此!」公曰:「學官與諸生乃師弟子,今坐以受所監臨贓,四方實不以為允。龔原、王沈之等皆知名上,以受鄉人紙百番、筆十管斥廢,可惜,願陛下終哀憐之。且臣為直講時,有親故來,亦不免與通問。使未去職,亦豈能獨免?昔蘇舜欽監進奏院,以賣故紙錢置酒召客,坐自盜贓除名。當時言者固以為真犯贓矣,今孰不稱其屈?臣恐後人視原、沈之等,亦如今之視舜欽也。」雖不見聽,然上由是益知公長者。蒲中行為太學官,獄成,獨以不經吏議被賞。楚公歎曰:「此賞豈可受也?」由是薄中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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