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百六十四 元祐六年(辛未,1091)

起哲宗元祐六年八月癸巳盡其月

  八月癸巳,新差提點河東路刑獄陳次升仍舊為刑部員外郎。(初二日除河東憲,今復為刑外。)

  中書舍人孫升言:「左朝議大夫王彭除刑部郎中。按彭舊為刑部郎中日,御史林旦言其閨門不肅,緣此請外。人材如此,何以當中臺之妙選。」詔彭知絳州。

  三省言:「京西路財用支費不足,元祐四年十一月嘗詔轉運、提刑司共相度分撥場務錢二十萬貫給本路,至今分撥未糧【一】。今將應奉陵寢之費會計約二十萬貫。」詔陵寢支費錢糧物帛等,令京西兩路提刑司將朝廷封樁錢物逐旋支撥與河南府支用,不得將不緣陵寢別作名目支使。如違,科違制之罪,不理去官赦降原減。其元祐四年十一月詔勿用。

  先是,御史中丞趙君錫言:「臣聞天子以尊奉天地、神祇、宗廟、陵寢為重事,君臣上下所當究心,悉力于此而不敢小怠也。臣伏見自來京西路財賦歲入至少,支用至多,每苦不足,則丐請於朝,而後僅能支吾,如陵寢之奉,雜出其中,竭蹶奔走,常懼不集者。孔子稱大禹之德,以為『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則聖人所以奉先事神者,不敢輕忽可知也。今國用浩繁,不可勝計,而顧不能致孝于陵寢,以四海九州之富而使有司惴惴焉,常憂闕乏以誤大事,徒歲給時予,不得已而供其無窮之求,而未能立法制,謹儲積,不下雜於經費,以明盡物至敬之道。此實司耳目者不能上廣聰明之罪也。伏望聖慈特降指揮,應于陵寢費用錢物,悉自朝廷給付京西路轉運司,別作一項樁管應奉。臣竊度歲數不過二三十萬,在朝廷所出至少,而昭事列聖為孝至大。兼本路歲入若免應奉陵寢,則不待逐時所賜支賞自可充足,是乃易有司干請之煩,為明主盛德之美,善否相去灼然遠甚。惟二聖留神裁幸。」于是行君錫之言也。

  詔秦觀罷正字,依舊校對黃本書籍。以御史賈易言觀過失及觀自請也。(正月二十一日除正字。)

  詔直省官宰臣廳八人、執政官廳六人為額,不得額外增置。

  御史臺言:「東西作場乞今後應造軍器作匠,每半年一次比較進退,並限次季仲月試驗,審實結絕,仍須所屬郡官或委轄下別司官審察,免致關通遷延生弊。其諸路似此比較處,亦乞依此。」從之。(新本無。)

  乙未,權知開封府、龍圖閣學士范百祿為翰林學士兼侍讀,吏部侍郎、寶文閣直學士李之純權知開封府,御史中丞趙君錫為天章閣待制、吏部侍郎。用呂大防、劉摯等議也。(大防、摯議已先附初四日。)摯謂百祿知經好學,有文行,今年二月四日除京尹。摯時居家,辭恩命後,為呂大防言京尹事劇,非百祿所宜,暴其所短,非愛養人材之道,亟當還之,猶遷延至今也。

  他日,樞密院奏事已,韓忠彥問:「趙君錫、賈易罷,不知因依,豈非言蘇軾否?」太皇太后曰:「是也,輒將題詩事誣軾。先帝三月上仙,軾五月題詩,猥云軾則有意。似此使人何可當也?目前事不言,卻尋許多時言,顯是收拾。初賈易言,相次趙君錫被賈易使之亦言,軾幸無事,乃似此生事。」忠彥曰:「君錫素無執持,臣從舊識之,大抵不能違人情耳。聞又言李端愿女嫁符氏者,乞不令來李氏,此亦應是受人告囑。」太皇太后曰:「樞密亦曉此。且說自家作中丞,何苦管人此等事?但人使之言,即言。」王巖叟進曰:「君錫雖無執持,然亦非惡人。」又曰:「聞賈易昨來除命出聖意。」太皇太后曰:「初不因人薦。」巖叟曰:「此人有夙望。」忠彥曰:「陛下亦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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