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七十六 元祐元年(丙寅,1086)

起哲宗元祐元年四月戊申盡其月

  四月戊申,三省、樞密院言:鄧綰近責降滁州,其宋用臣可別移一監當差遣,欲添差監太平州茶鹽礬酒稅務,候滿更不差人。從之。

  詔守太師文彥博特許用宰臣、使相出使到闕例書判。

  右司諫蘇轍言:「臣竊見諸道禁軍,自置將以來,日夜按習武藝,劍槊擊刺,弓弩斗力,比舊皆倍。然自比歲試之於邊,亦未見勝敵之效。蓋士卒習服,止軍中一事耳,至於百戰百勝,則自有道,不可不察也。臣聞凡將下兵,皆早晚兩教,新募之士,或終日不得休息,士卒極以為苦。頃歲西鄙用兵,士自內郡往即戰地,皆奮踴而去,以免教為喜。先朝留意軍士【一】,每歲遣官按閱,錫賚豐厚,遷補峻速,士心猶且如此;臣觀今日厚之者不如先朝,而所以勞之者如舊,臣竊以為疑也。古之名將李牧、王翦,將用人之死力,必椎牛釃酒,聽其佚樂,養而不試;士皆投石超距,踊躍思奮,而後用之,故所向無敵。今平居無事,朝夕虐之以教閱,使無遺力以治生事,衣食殫盡,憔悴無聊,緩急安得其死力!臣請使禁軍,除新募未習之人,其餘日止一教,使得以其餘力為生,異日驅以征伐,其樂致死以報朝廷,宜愈於前日也。」(從違當考。)

  己酉,三省言:「諸路久旱災傷處已降指揮賑濟外,準條,常平錢但遇穀貴,則量減錢糶,不得虧本,賤則量添錢糴。昨臣僚上奏,淮南米價斗直一百七十,況常平米糴在豐年,計直錢不多,慮官司拘條,執以量減市價,致民不霑惠。欲令府界諸路提點刑獄司,指揮應係災傷人戶闕食處,其常平米價錢不虧元本,並許出糶。仍委州縣嚴加覺察,不得糶與興販之人。」從之。

  又言:三省錄事以下,以勞應添料錢者,累至十貫止。從之。

  承事郎、勾當上清太平宮薛紹彭言:「臣父向任同知樞密院日,因論列京城人戶養馬事謫知隨州。緣先臣得罪憂恐,遂至亡歿,欲乞依故執政官亡歿例贈官議諡。」詔薛向特贈銀青光祿大夫。

  禮部言:「承旨司狀,後殿祗因閤門官【二】、起居舍人已準朝廷許令上殿侍立,其樞密都承旨未奉聖旨。今參詳,遇有奏覆及傳奏公事,即許升殿。如係供職橫行使、副兼領,即本班侍立。」從之。

  呂大防言:「前任成都府日,準朝旨,與成都府、利州兩路轉運司官同經制買馬,藉其協力,頗見成效。其見任權成都府路轉運副使章楶,乞量加擢任。」詔改章楶為權成都府路轉運使。

  守太師致仕文彥博乞免班迎,從之。

  朝請郎任公裕言:「軍中習藝,誦念新法,有愚而懵者,尤所苦之。臣以為弓弩之斗力,量其士卒之可勝,其能必中而入深。槍刀格鬥,大約從便。取於必勝,不必如法。如此則人便其習,樂其教,而無訓練之苛。」樞密院契勘軍中教閱新法,先降指揮,自係教頭指授,不合令兵眾一例誦念。詔依此申明行下。(舊錄云:「先帝親製射法習軍,任公裕劶言其苛。」新錄辨曰:「任公裕所言訓練之苛,非謂法也。自『先帝親製。』至『言其苛』十五字並刪去。」)

  按閱河北團教保甲所保明到提舉保甲官狄諮、劉定,勾當公事官李允齊、雷瑜、孫文、裴曦,指揮張德、許亞、張彥、孫俊等,合該酬奨。內狄諮、劉定、孫文、張彥、孫俊等,各擬轉一官、更減二年磨勘外,李允齊等轉官、減年磨勘有差。樞密院言:「近吏部擬到提舉府界保甲司官酬奨,並已減半推恩。今來狄諮、劉定為措置乖方,屢致保甲作過及擅指揮團場種蒔,因此,保甲陪備錢物,孫文不為受理,指使受贓,致保甲作過及亂打保正等罪,已各責降。」詔狄諮、劉定、孫文更不推恩,餘並依吏部所定,依例減半酬奨。(舊錄云:「諮、定皆先帝所擢,摭其微罪以責。」新錄辨曰:「狄諮、劉定罪既有名,非捃摭也。去『諮、定皆先帝所擢』已下十三字,『依例減半』已是見前,並合同去。今復用舊文,但去『諮、定皆先帝所擢』等字。」)

  提舉河東路保甲司言:「汾州介休縣坊郭戶武國狀,係不合排定保甲,送本司審會合與不合放免。今欲乞應坊郭、草市、鎮市義勇及舊係義勇之家,改排充保甲見教閱者,每戶只差一丁。其餘不限人數,更不累差。所有武國家,路令武浩充保丁【三】,其後來累差武宣、武參,乞行改免。」詔三路坊郭、鎮市人戶,依條合排充不教閱保甲;其上件去處居住人戶,元係義勇改充保甲者,並依不教閱保甲法施行。

  大宗正司言:「宗室內殿崇班士琢奏,有弟殿直士垺、士僊、士雙見在宮,乞依令晏例,將帶隨行指教,將來授差遣日,亦乞隨行。又宗室殿直士渏言,乞迎侍母劉氏,將帶弟殿直士剛隨行赴任指教。」並從之。

  戶部言:河東路自前係因合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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