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百十一 元祐三年(戊辰,1088)

起哲宗元祐三年五月丁巳盡其月

  五月丁巳,朝奉郎、考功員外郎歐陽棐為集賢校理、權判登聞鼓院。先是,除棐著作郎、實錄院檢討官,而言者爭論其不當,故有是命。(棐除佐著、史討,政目在五月二日。)

  右正言劉安世又言:「臣近嘗奏論歐陽棐朋黨邪佞,不當塵玷太史,伏蒙陛下特徇公議,已令追寢,薦紳傳誦,莫不相慶。聞近日復授集賢校理,前後反復,臣竊疑之。恭惟祖宗以來,尤重館職之選,蓋將養育成就天下之才,以備朝廷緩急不次之用,惟是行義著顯,學問高明,卓然有聞於時,尚猶召試而命。爾後或詔執政俾薦所知,數十年閒,才三四舉,何嘗輒以名器私假匪人?如棐亡狀,已具前奏,既不可居著作之任,豈復宜充館職之選?不試而授,尤非常典。臣恐姦邪浸盛,蠹害日深,與其悔於已然,不若止於未兆。伏望聖慈念君子小人消長之漸,繫朝廷治亂盛衰之機,罷棐館職,以慰正人之望。」

  又言:「近以歐陽棐既罷著作,復除集賢校理,不試而授,尤非常典,再具論奏,乞行追寢,今已累日,未聞指揮。按棐問學未優,趨向淺近,考功之政,闇滯亡狀,特以陰邪附會,取悅權貴,是以造為虛譽,名過其實。執政大臣姑欲成就棐,而不論人材之如何,公議之可否,廢祖宗之典故,而與臺諫立敵,此乃衰世之弊風,恐非聖朝之美事。伏望陛下特垂省察,檢會臣前奏事理,罷棐館職,以抑朋黨僥倖之弊。」

  又言:「近為歐陽棐除集賢校理不當,臣已兩具論奏,皆為執政沮抑,莫肯依公施行,須至再瀝誠懇,上寬聖覽。臣聞祖宗設館職之選,所以收天下之賢才,而長育成就,以待不次之用。自來必求文學、行誼卓然有聞於時者,然後以朝廷之旨,召試而命之。仁祖中年,始詔執政各舉所知,英宗紹統,亦遵故事,未嘗不加較試,遂授職名。惟是臺、省之官,薦紳宿望,或累持使節,或移鎮大藩,欲示優恩,方令貼職。今棐猥以庸才,徒藉閥閱,陰邪朋黨,交結執政子弟,因緣附會,造為虛名,遂至呂公著薦充史官,孫覺舉以自代。而執政止為二人稱獎,共力主張,不論人才之不堪,公議之未厭,苟徇權貴之意,輕廢祖宗之法,臣誠愚直,私竊惜之。況陛下平昔用人或有未允,臺諫論列,不憚追改。豈有緣大臣之謬舉,而不恤眾人之公言,才罷著作,復除校理?竊弄朝廷之威福,蒙蔽陛下之聰明,臣若不言,則為負恩。伏望聖慈察臣志在徇公,深嫉朋比,特降中旨,罷棐館職,振人主之威令,破執政之私謀,非特賤臣免廢職之譏,亦使小人無倖進之漸。」貼黃稱:「歐陽棐自來與程頤、畢仲游、楊國寶、孫朴交結執政呂公著、范純仁子弟,薦紳之閒,號為『五鬼』。又與王存係正親家,附會權勢,不畏公議。今來執政顧惜人情,不肯行臣之言,伏望聖慈只作中旨罷棐館職,所貴大臣見陛下耳目浸廣,周知外議,除授之際,稍有畏戢。」

  又言:「近以歐陽棐除集賢校理不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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