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百十九 元祐三年(戊辰,1088)

起哲宗元祐三年閏十二月癸卯盡是月丁卯

  閏十二月癸卯朔,尚書省言:「未行官制以前,凡定功賞之類,皆自朝廷詳酌,自行官制,先從六曹用例擬定。其一事數例,輕重不同,合具例取裁,事與例等,不當輒加增損。若不務審察事理,較量重輕,惟從減損,或功狀微小,輒引優例,亦當分別事理輕重及已未施行,等第立法。今以舊條例增修,凡事與例同而輒增損漏落者杖八十,內事理重,已施行者徒二年,如數例重輕不同或無例而比類他例者,並具例勘當擬定奏裁。」從之,仍增三省、樞密院相干事,並同取旨。詔頒元祐敕令格式。

  遷大名府南樂縣于金堤東曹節村,從河北轉運司之請也。(新無。要考河事【一】,姑存之。)

  端明殿學士、銀青光祿大夫致仕范鎮卒。

  甲辰,京西北路都監楊安道管押范鎮所定鑄成律十二、編鐘十二、鎛鐘一、尺一、斛一,響石為編磬十二、特磬一,簫、笛、塤、箎、巢笙、和笙各二,較景祐中李照所定又下一律有奇,並書及圖法上進。詔送太常寺,樂法有可行事件,令尚書禮部、太常寺參定以聞,仍令尚書、侍郎、學士、兩省、御史臺、館職、祕書省官赴太常寺觀聽。翌日,賜詔曰:「朕惟春秋之後,禮樂先亡,秦、漢以來,韶、武僅在。散樂工於河、海之上,往而不還;聘先生於齊、魯之間,有莫能致。魏、晉以下,曹、鄶無譏,豈徒鄭、衛之音,已雜華戎之器。間有作者,猶存典刑,然銖、黍之一差,或宮、商之易位。惟我四朝之老,獨知五降之非,審聲知音,以律生尺。覽詩書之來上【二】,閱簨虡之在廷,君臣同觀,父老太息。方詔學士、大夫論其法,工師、有司考其聲。上追先帝移風易俗之心,下慰老臣愛君憂國之志,究觀所作,嘉歎不忘。」又詔范鎮與一子有官人陞一任差遣,製造人等第支賜。詔下,鎮已卒。(新、舊錄載范鎮新樂殊不詳,當檢討別修。新錄云:「舊錄范鎮傳多載王安石日錄所記語,至鎮力論青苗事,乃載安石語曰:『若非陛下明見周禮有此,則焉得不以為愧。』此可謂假六藝以文姦言矣。鎮欲告老,安石曰:『鎮行能無取,雖致仕何足惜。』又曰:『但欲陛下知此曹不足惜。』鎮自仁祖朝任言責,首論立嗣事,風節聳動中外。至謂其行能無取,又曰此曹不足惜,可乎?如鎮致仕疏有云:『陛下有納諫之資,大臣進拒諫之計;陛下有愛民之性,大臣用殘民之術。』此正安石所深惡,親草制力詆之,乃云神宗惡之,此尤誣罔。至上初政,諸老更起以扶王室,鎮屢召不至,此亦各行其志爾。至謂鎮有『臣之事君,豈可幸禍』之語,鎮之不以此疑諸老必矣。此皆前史官私意,今有鎮墓誌文,重行修正。)

  丙午,翰林學士兼侍讀蘇軾言:「臣近以目昏臂痛,堅乞一郡,蓋亦自知受性剛褊,黑白太明,難以處眾。伏蒙聖慈降詔不許,兩遣使者存問慰安,天恩深厚,淪入骨髓。臣謂此恩當以死報,不當更計身之安危,故復起就職。而職事清閑,未知死所【三】,每因進讀之間,事有切於今日者,輒復盡言,庶補萬一。昨日所讀寶訓有云,淳化二年,上謂侍臣,諸州牧監馬多瘦死,蓋養飼失時,枉致病斃,近令取十數槽置殿庭下,視其芻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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