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百二十 元祐三年(戊辰,1088)

起哲宗元祐三年閏十二月戊辰盡其月

  閏十二月戊辰,詔以皇帝生辰年例度僧牒六十六,紫衣二十三,賜上清儲祥宮充修造費。(新削去。)

  是月,右正言劉安世言:「臣四月以後凡十三次論列胡宗愈罪惡,乞行罷黜,至今未蒙施行。臣竊惟自昔臺諫官彈擊執政,未見是非不決如此之久。伏尋故事,蓋嘗有留百官班廷諍,及闔門待罪自求貶降之例。而臣所以包羞忍恥,涉歷九月,而不敢輕為去就者,誠欲廣陛下納諫之盛德,致賤臣愛君之孤忠。與其速去以潔身,不若盡言而報國。是以剖析義理,援引古今,凡可以上助聰明之萬一者,臣皆披瀝肝膽而盡言之矣。陛下雖未加臣狂瞽之誅,而公議已及臣失職之罪,循省微陋,實不足以勝天下之責。恭惟祖宗以來,體貌大臣,雖用捨之道,主於至公,而登拜罷免,亦有時會。今龍興之後,正當進退大臣之機,伏望特奮剛斷,早去宗愈,使中外知陛下聖德之日新,而朝廷君子之道長,非獨臣一人之幸,實天下之幸也。失今不圖,養虎遺患,則臣所謂留班廷諍、闔門待罪之下策,將不得已而為之矣。惟冀聖慈審察公議,出臣前後章疏,付外施行。」

  又言:「臣竊謂二聖臨御以來,勵精求治,遵守法度,曾無過舉,諍臣之職,最以優為。惟君子小人消長之機,實係天下國家治亂之本,要在分別真偽,判白忠邪,使上心明辨而無疑,則羣小不攻而自破,今之急務,獨此為先。臣伏見宗愈以姦回之資,挾宰相之援,欺君亂法,盜取名器,更相朋比,無復畏憚。中外之論,皆謂宗愈之進,非陛下之本意,為大臣之所誤。臣是以採摭眾議,稽參實跡,歷指宗愈之罪凡十二事,皆有按據,昭如日星。雖陛下意在并容,未加考驗,而微臣官有言責,豈敢遑寧。伏望聖慈特垂省察,若臣之所言稍涉誣罔,則乞重行降黜,以戒虛妄;若宗愈罪惡如臣所奏,亦乞速賜罷免,以警姦慝。臣與宗愈義難兩立,惟冀早施睿斷,以決是非,使諫官職業不自臣廢,豈勝幸甚。」

  又言:「臣竊惟二聖臨御以來,開廣言路,天下之事,幽遠必達。顧臣愚陋,獲廁諫列,實千載一時不可逢之嘉會,豈不貪戀聖德,願效萬一?然而數月之間,止以宗愈一事,章十五上,未蒙聽納,夙夜憂懼,若在塗炭。豈臣精誠不至,無以感動天心,議論不切,莫能開悟聖意,何所言之久不效也?自昔臺諫官論列執政,未嘗有兩全之理,今朝廷未加臣妄言之罪,則是陛下粗以臣言為信。而乃依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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