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六十 元豐八年(乙丑,1085)

起神宗元豐八年十月盡其月

  冬十月甲子,夏國遣芑良嵬名濟、昂聶張聿正進助山陵馬一百匹。

  己巳,太皇太后諭輔臣曰:「民間保馬宜早罷,見行法有不便於民者改之。」(此據政目八日事【一】,今特書之。)

  詔緣邊禁樂,除民庶、軍營已有旨外,餘並俟三年。初,太常寺以治平四年禁樂故事,緣邊臣僚止百日,詔俟祔廟畢弗禁。至是,雄州言:故事,送迎北使及犒設北界取銀絹人,皆不作樂。故復有是詔。

  命輔臣詣寺觀謝晴。

  詔改新配法。(舊錄云:詔改新配法。初,神宗以流人離去鄉邑,或疾死於道,而護送禁卒失教習,有往來勞費,故倣古犯罪應流者加決刺,隨所在配諸軍重役。至是,中丞黃履有言,故令應配者悉配行如舊法。新錄因之。按九月四日乙未所書,即此詔也。已入九月乙未,此可削。)

  庚午,臣僚言:「在京市易帳狀,舊申三司勾考,官制行,分屬戶部左曹。元豐七年,內外市易,右曹總其政。令改隸太府,其帳當歸右曹。」從之。

  辛未,忻國長公主卒。年四歲,神宗第八女也,與上同母。改贈鄧國,特輟視朝三日。

  癸酉,詔倣唐六典置諫官,其具所置員以聞。從劉摯之言也。(摯言在九月十八日。)

  甲戌,詔已廢徐州寶豐監,令戶部速具諸監可裁減者以聞。(實錄云詔徐州寶豐監罷鼓鑄,以本路轉運司言闕銅而官吏糜廩給。此據范純粹奏議。五月末,已罷鼓鑄。實錄又於九月十九日書罷寶豐下監矣,不應十月十二日方罷鼓鑄,實錄蓋誤也。今改之。十二月十四日收罷、增置十四監。)

  丙子,左藏庫副使趙懷義、西頭供奉官劉永淵、西京左藏庫高遵治各加恩轉兩官。賞蘭州渡河進討之功也。

  丁丑,詔尚書侍郎、給、舍、諫議、中丞、待制以上,各舉堪充諫官二員以聞。初,中旨除朝議大夫、直龍圖閣、知慶州范純仁為左諫議大夫,朝請郎、知虔州唐淑問為左司諫,朝奉郎朱光庭為左正言,校書郎蘇轍為右司諫,正字范祖禹為右正言,令三省、樞密院同進呈。太皇太后問「此五人何如?」執政對「協外望。」章惇曰:「故事,諫官皆令兩制以上奏舉,然後執政進擬,今除目從中出【二】,臣不知陛下從何知之,得非左右所薦【三】,此門不可浸啟。」太皇太后曰:「此皆大臣所薦,非左右也。」惇曰:「大臣當明揚,何以密薦?」由是呂公著以范祖禹,韓縝、司馬光以范純仁親嫌為言。惇曰:「臺諫所以糾繩執政之不法,故事,執政初除,親戚及所舉之人見為臺諫官,皆徙他官。今皇帝幼冲,太皇太后同聽萬機,當動循故事,不可違祖宗法。光曰:「純仁、祖禹作諫官,誠協眾望,不可以臣故妨賢者進,臣寧避位。」惇曰:「縝、光、公著必不至有私,萬一他日有姦臣執政,援此為例,引親戚及所舉者居臺諫,蔽塞聰明,非國之福。純仁、祖禹請除他官,仍令兩制以上各得奏舉。」故有是詔。淑問、光庭、轍除命皆如故,純仁改為天章閣待制,祖禹為著作佐郎,尋復以純仁兼侍講。(純仁待制,即丁丑十六日。祖禹為著作,十七日。純仁兼侍講,乃二十五日。今并書之。)

  純仁在慶州屢言邊事,其初言:「伏見夏國差人詣闕,多日未見放回。近日探到賊中事宜,漸卻添屯兵馬,必是發情疑阻,卻欲別生邊患。伏望聖慈以陝西生靈之故,稍從其欲,使復常貢。庶幾可以罷兵,俾華夏得復見太平,則陛下好生之德洽于生靈,祖宗社稷享萬世之安,皆在陛下一言之賜爾。臣嘗讀後漢光武報臧宮、馬武詔書,良有深誡。臣恐陛下欲聞,謹錄繳進,惟聖心採擇。」

  又言:「昔孟子謂以大事小,可以保天下。光武之詔,其旨亦同,皆古聖賢至當之論。前漢樊噲願得十萬眾,橫行匈奴中,及五代景延廣稱晉有橫磨大劍十萬口,此皆前代武夫輕妄之言。方今庭議之際,伏望陛下採至當之論,黜輕妄之言,以安國家,則天下幸甚!」

  又言:「近樞密院降到熙河奏邈川大首領溫溪心所探事宜,言夏國今年大旱,人煞飢餓。及涇原路探到事宜,亦言夏國為天旱無苗,難點人馬。臣亦恐西界只似昨來陝西沿邊少雨,其傳多有過當,如漢詔所謂『傳聞嘗多失實』是也。向來未舉靈武之師,諸處皆言西夏衰弱,及至永樂之圍,致諸將輕敵敗事,此可以為近鑒也。」又言:「臣近聞夏國累次遣使赴闕,禮意恭順,外議皆謂漸可罷兵。竊知西人

点击展开查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