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百八十二 元祐八年(癸酉,1993)

起哲宗元祐八年三月盡其月

  三月戊寅朔。

  辛巳,御史中丞李之純言:「眾賢和於朝,則萬物和於野,至於形和聲和,則天地之和應矣。今仲春之末,生育之候,而風霾間作,繼以大寒、霰雪、雨水,有戾和氣,殆人事不善有以干之者。夫燮理陰陽,輔臣之職。比聞國論稍虧協睦,語或傳播,動繫觀望。昔皋陶曰『同寅協恭』,伊尹曰『惟和惟一』,蓋訏謨密勿,運動樞極,言雖忽微,其出彌大,不可不謹重協和。望深加訓諭,責其同德,上代天工,以召至和之氣。」(「國論稍虧協睦」,當考其為何事而言。)

  臣僚上言:「今者春務方興,農桑維時,而愚民陷罪者眾,宜隨輕重決遣,以赴耕耘之業。請非灼然要切事,不得妄有追擾。其獄事須證逮者,立遣。」從之。

  將作監王兢為京東西路轉運使。(政目四日事。四年七月以朝奉大夫權京西提刑,改秦鳳。五年六月二十二日,農少。六年閏八月十四日,將作。)

  壬午,詔尚書右僕射蘇頌累上表引年,乞解機政,可依所請,特除觀文殿大學士,充集禧觀使,所有實封食邑,依自來體例施行,於今月六日宣麻。(此新錄據御集手札,便書御札云云,略不修潤,今亦從之。)

  癸未,左光祿大夫、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蘇頌依前官觀文殿大學士、集禧觀使。(政目十六日,頌依前使相。)初,進呈臺章論頌稽留制書,尚書左丞梁燾曰:「頌為宰相,理會差除,可謂稱任矣。況論差除,執政皆得可否,為相復不得論本省事乎?」臺章又以頌子為太學博士,同舍多有遷擢,燾曰:「差除皆宰執合議,方敢將上取旨,如一有不同,又且罷議,非頌敢專也。至如父子家庭閒語,外人豈得知之?若臆度猜疑,即誣造巧飾,何所不至!此不可不察。」頌既罷相,以觀文殿大學士宮祠便居,燾又爭曰:「頌罷相已非宜,願兩宮察言者之妄,留頌以遏傾搖之風。朝廷輒罷免宰相,事體極重。」太皇太后曰:「自是頌不肯住。」燾曰:「若用自請,即職名非故事,不可降職處外,以示疏遠。」頌得以大學士留京師。(邵伯溫云:「楊畏攻劉相出,意謂必相門下侍郎蘇轍。朝廷復拜蘇頌為右僕射,畏又與來之邵言,蘇相留賈易謫命不下,為稽留詔命。時中丞李之純與蘇相為姻家,偶在病告,畏入臥內見之純曰:『臺諫言蘇頌章累上,未有施行,公與之連姻,託病在告,恐言者將及。』李公長者,為畏所劫,亦上章言臣僚論蘇頌章疏,乞早降出施行。蘇相遂罷。太皇太后察見楊畏等私意,復自外召范純仁拜右僕射。畏與之邵又言純仁不可用,不報。」之純與頌為姻家,當考。實錄不載之純有言,亦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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