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八十 元祐元年(丙寅,1086)

起哲宗元祐元年六月辛丑盡是月壬子

六月辛丑,詔:「尚書左右曹,各輪郎官一員宿直。其省、寺、監官輪宿,除祕書省、大理寺、國子都水監依舊外,餘並罷。」以刑部郎中杜紘言宿官夜無職事,而有燈燭之虞也。

壬寅,禮部言:坤成節上壽,合用乾興年故事權罷,止令拜表。其在京并諸州、軍,依故事賜宴,不作樂。從之。

又言:「蘇轍奏請明堂用皇祐典禮,奉詔禮部、太常寺同議以聞。今詳皇祐明堂雖嘗徧祀,然嘉祐末,已經仁宗釐正。至元豐三年,宗祀英宗於明堂以配上帝,專用孝經嚴配之文,最為得禮之正。蓋宗祀大典,更累聖乃定,將來季秋大饗明堂,宜遵元豐三年定制。」從之。(轍奏,見五月六日。)

誡約西蕃邈川首領河西軍節度使阿里骨,詔曰:「昨得卿父董戩文字,稱:『身有重患,必是身死,蕃家國土事,已教男阿里骨管勾。』朕以卿祖考忠順朝廷,世受封爵,已降制命,令卿襲封,及賜衣帶支給請受等。卿繼世之初,人情未一,固當推廣恩信,惠養一方;今聞卿自管勾以來,頗峻刑殺,部族之眾,諒不皇寧。雖出傳聞,未忘憂想,卿宜以繼承為重,以仁厚為先,無恃寵榮,務安種落,副朝廷所以封立之惠,思前人所以付與之心。」(當略出降詔端由。)

夏國遣間使春約訛羅聿進貢,以刑部郎中杜紘押伴。司馬光言:「臣近具劄子,奏乞於今月八日隨執政赴延和殿進呈文字,復蒙聖慈遣中使封還,令依前降指揮【一】,臣不敢再三固違聖旨。然臣區區之心,所以欲於八日入對者,竊見夏國宥州有牒,稱已差人詣闕,計會所侵疆土城寨。竊慮其日進呈上件文字,此乃邊鄙安危之機,生民休戚之本,不可不察。臣自今年二月初以來,累曾上言,乞因新天子即位,西人恭順之際,早下詔書,赦其罪戾,待遇如故,則控縱在我,天子之體正,休兵息民,夷夏之心安。即不幸,敵人或有一語不遜,一騎犯邊,則此詔不可復下。無何,臣在病假,不得面論,人心不同,為眾所奪。日復一日,遷延至今,敵先遣使來,直求侵地,指陳兵端,辭意侵慢,前所議詔書已不可下矣。既失此機會,即日使者至,應答亦難。若悉從其所請,則彼益驕而無厭,若悉拒而不從,則邊患由此而起。今就二者之中,寧為百姓屈己,少從所請,以紓邊患。不可激令憤怒,致興兵犯塞,以困生民。所以然者,靈夏之役,本由我起,新開數寨,皆是彼田。今既許其內附,豈可猶靳所侵地而不與?彼必曰:『我自天子新即位,卑辭厚禮以事中國,庶幾歸我侵疆。今猶不許,則是恭順無益,不若以武力取之。』彼小則上書悖慢,大則攻陷新城,當此之時,不得已而與之,其為國家之恥,無乃甚於今日乎?以小喻大,譬如甲奪乙田,未請而與之,勝於請而後與,若更請而不與,則彼必興鬥訟矣。此是非利害,明若白黑。臣竊慮進呈之際,羣臣猶有見小忘大、守近遺遠,惜此不毛無用之地,結成覆軍殺將之禍,兵連不解,為國家憂。伏望陛下決自聖志,勿聽浮言,為兆民計。文彥博輔佐四朝,熟知敵情,此可謂軍國重事,願陛下詢彥博以決之。」既而彥博論與光合,眾不能奪。(光行狀云:「論西戎,大略以和戎為便,用兵為非。時異議者甚眾,光持之益堅。其後,太師文彥博議與公合,眾不能奪。」不知彥博議與光合,是何日月,今附見此。七月八日范純仁畫三策以進,亦言彥博與執政論疆事,當即是七月初也。紹聖二年八月七日罷分畫。舊錄載彥博議棄四寨,以謂邊臣欺罔,為國生事,第恐不能持久,卻須自棄,不如推恩給與。當求全本增入,更檢月日附此。)

詔應差禁軍,係將兵、不係將兵,並衮同差使。(新無。)

廣南西路經略安撫司言請邕州將兵與不係將兵,差往寨鎮都同巡檢等處防托【二】,歲一代。從之。(新無。)

尚書左僕射司馬光舉奉議郎張舜民、通直郎孫準、河南府右軍巡判官劉安世,尚書右僕射呂公著舉朝奉郎孔平仲、承議郎畢仲游孫樸,中書侍郎張璪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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