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三十八 熙寧五年(壬子,1072)

起神宗熙寧五年九月盡其月

  九月丙午朔,兵部員外郎李復圭權判吏部流內銓。復圭前坐生事,責知光化軍,於是御史張商英言:「夏人積謀聚兵犯塞之日久矣,與破金湯適相會,非復圭生事也。」故召用之。吏部銓舊制,職官注擬,上下超折【一】不過一資,而選人閡於資序,注擬不行,復圭奏乞通注權入,各理本資俸,選集者便之。復圭奏乞通注,據復圭紀聞,附見,當考。

  詔以木征弟結吴延征為禮賓副使、鎮洮河西【二】一帶蕃部鈐轄。初,秦鳳緣邊安撫司言,木征自鞏令城敗走,結吴延征舉其族二千餘人并大首領李楞占、訥芝等出降,已量補職名撫遣之,因言延征可遂授一官,使統部族收其用,故有是命。後又封其母實壘卒為永安縣太君,賜以器幣。新、舊紀於前月甲辰書王韶破木征於鞏令城,按甲辰非本日,既因新、舊紀載前月甲辰,仍增奏本【三】,今因結吴延征授官又出之,更須考詳。

  權三司使薛向言:「延、秦、慶、渭等九州舊皆有折博務,召商人入芻糧錢帛,償以解鹽,歲收緡錢一百六十六萬,而秦州當四十萬。今割秦之古渭寨以為通遠軍,兼新城鎮洮軍皆未有折博務,故商旅未行。臣愚以為並邊新造之地,宜有儲積,以待警急。願以其事下張詵、張穆之,使並置折博務,仍分十五萬與通遠,七萬與鎮洮。」從之。

  雄州言北界欲以兵來立口鋪。文彥博、蔡挺等欲候其來,必爭令拆卻。上曰:「拆卻若不休,即須用兵,如何?」挺曰:「不得已須用兵。」上以為難,曰:「彼如此,何意也?」王安石曰:「或是因邊吏語言細故,忿激而為此;或是恐中國以彼為不競,故示彊形;或是見陛下即位以來經略邊事,以為更數十年之後,中國安彊,有窺幽燕之計,即契丹無以枝梧,不如及未彊之時先擾中國,以為絕遲則禍大,絕速則禍小,故欲絕中國,外連夏人以擾我。」上恐其計不及此,安石曰:「敵國事豈易知,苟有一人計議如此,而其主以為然,則遂有此事矣。」上曰:「何以應之?」安石曰:「今河北未有以應,契丹未宜輕絕和好。若彼忿激及示彊而動,即我但以寬柔徐緩應之,責以累世盟誓信義,彼雖至頑,當少沮;少沮,即侵陵之計當少緩;因其少緩,我得以修備。大抵應口鋪事當寬柔徐緩,修中國守備當急切。以臣所見,口鋪事不足計,惟修守備為急切。苟能修攻守之備,可以待契丹,即雖并雄州不問,未為失計。若不務急修攻守之備,乃汲汲爭口鋪,是為失計。」吴充言:「當愛惜財用,閑處不要使卻,緩急兵食最急。」安石曰:「兵食固不可乏,然非最急。今河北連歲豐熟,民間非無蓄積,緩急要兵食,即民間蓄積便是兵食。雖有兵食,以何人為兵;雖有兵,以何人為將;緩急有事,陛下如何應接,一事應接失機,便繫中國安危。當擾攘之時,陛下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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