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七十七 元祐元年(丙寅,1086)

起哲宗元祐元年五月丁丑盡是月丁卯

  五月丁巳朔,金紫光祿大夫、門下侍郎呂公著依前官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自蔡確、章惇罷,司馬光已臥疾,及韓縝去位,公著常攝宰相事。先是,執政官每三五日一聚都堂,堂吏日抱文書歷諸廳白之,故為長者得以專決,同列難盡爭也。光嘗懇確欲數會議,庶各盡所見,而確終不許。公著既秉政,乃日聚都堂,遂為故事。

  河東節度使、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致仕、潞國公文彥博特授太師、平章軍國重事。(公著、彥博除命,新、舊錄並在四月十五日壬寅。而公著家傳乃於五月一日丁巳載之。又與韓維拜門下侍郎同日。按實錄,維拜門下侍郎在五月一日丁巳也,距公著、彥博除命凡半月。據司馬光劄子,三人者除授實同一劄子商量,不知何故維命獨後半月。實錄記宰輔進拜不應差誤,或家傳敘事偶失其次乎?然彥博既除太師,則不應云守太師。今四月十九日詔尚稱守太師,二十二日亦稱守太師,二十四日進對,又稱河東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致仕。若已除未授,亦應如司馬光例,書新除左僕射,不應俱稱舊銜也。家傳所載或得其實,今從之。呂大防政目:彥博重事、公著右揆、維門侍同在五月一日,然則實錄果不足信矣。)

  又詔賜文彥博曰:「朕紹承皇緒,臨御寶圖,涉道未明,罔知攸濟。乃眷元老,弼亮三朝,功被生民,名重當世。天賜眉壽,既艾而昌,宜還師臣,輔我大政,已降制授太師、平章軍國重事。可一月兩赴經筵,六日一入朝,因至都堂與執政商量事,如遇軍國機要事,即不限時日,並令入預參決。其餘公事,只委僕射以下簽書發遣,俸賜依宰臣例。

  資政殿大學士、正議大夫兼侍講韓維守門下侍郎。

  尚書省言:「舊制以贓抵罪,重輕有等。今又立重法,則是罪均刑異,未稱朝廷衿恤之意,請罷諸路重祿法,犯者自依常法,及復熙寧已前吏祿。」從之。(舊錄云:嘉祐已前更不給祿,貨賂請託公行,以貨之多寡輕重為事之枉直,先帝閔焉【一】。庶人之在官者,受贓一錢抵罪。以故刑不濫,民受賜,至此改之。新錄辨曰:既復熙寧已前吏祿,則改熙寧已後吏祿法自可見,不必更載,今刪去。)

  戊午,皇城使、康州團練使吴靖方為永裕陵使。

  正字李德芻、司馬康、孔武仲並為校書郎。(三人除正字,德芻在元豐七年十一月,康在八年四月,以韓絳薦除,武仲在八年十二月。)

  詔尚書左僕射司馬光所患已安,惟足瘡有妨拜跪,不候參假,特放正謝,仍權免赴前後殿起居,許乘轎子三日一至都堂聚議,或門下尚書省治事。光言:「竊念臣臟腑雖安,飲食如故,但兩足無力,瘡口未合,步履艱難,拜起不得,以此未果朝參。至於數日一至政事堂,乃唐以來宿德元老高年有疾,朝廷尊禮,特降此命,豈伊微臣所敢倫擬?況臣自正月二十一日請朝假,至今百三十餘日,豈有未見君父,輒赴省供職?況臣於病中除左僕射,雖累具劄子辭免,未蒙開允,仍蒙就家賜以告身,臣未敢祗受,方俟入覲天顏,面陳至懇,豈可遽治尚書省事?伏望聖慈俟臣步履稍有力,拜起得成,參假了日,與諸執政一例供職,庶於微軀差得自安。

  又詔判大名府韓絳俸給並視文彥博之數。

  又詔:「淮南災傷,令轉運提刑獄官諸州縣體量,不俟檢覆披訴,苗稅直蠲之。」

  戶部尚書李常言:「河北舊有糴便司,專置提舉官經制邊備,後止令轉運司兼領,以措置為名。按糴本錢,不預漕計,難俾兼領,請復置提舉糴便司。」詔可,其措置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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