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八十八 嘉祐三年(戊戌,1058)

起仁宗嘉祐三年九月盡是年十二月

  九月己巳朔,詔河東經略使,西人議府州橫陽河界,恐麟州勢孤絕,其相度利害以聞。橫陽河為府州界,乃去年八月壬申。

  辛未,以荊湖北路轉運使、兵部員外郎王綽為工部郎中,辰澧州體量盜賊、殿中丞雷簡夫為國子博士、通判辰州,都官員外郎余藻升一任差遣,西京左藏庫使、荊湖北路鈐轄兼知辰州竇舜卿領康州刺史,禮賓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權荊湖北路鈐轄兼知澧州郭逵為禮賓使,舜卿、逵仍各賜錢二十萬,並以招降彭仕羲有勞故也。郭逵傳云:逵遣別將孫寘犄角,破賊羅城峒,拔賀府等二十餘隘,克新州。踰旬至桃花洲,仕羲棄城走,追擊大破之。范祖禹作逵墓銘云:仕羲反,逵加帶御器械,充湖北鈐轄兼知澧州,捕得仕羲親信,置左右,以為小吏,善遇之,久乃備言山川地形、虛實情偽、用兵短長。嘉祐三年春,用小吏為鄉導,以步兵進討,破羅城峒及賀府等二十餘隘,拔新州。又銜枚夜進,踰旬至仕羲所居桃花洲,一戰破之。仕羲棄城走,蠻酋百餘人仰面乞降,逵受降以聞,賞功,拜本司使。實錄、會要載平蠻事極不詳【一】,今附見。

  賜開葛家崗河役卒緡錢。

  恭謝天地之歲,始用薛向議,罷並邊入中粟,自京輦錢帛至河北,專以見錢和糴,惟入中芻豆則仍計直給茶。行之未久,用薛向議在嘉祐元年十月末【二】,本志云行未數年,恐失實,今略刪修之。論者謂輦運科折,煩擾居民,且商人入錢者少,芻豆虛估益高,茶益賤。詔翰林學士韓絳、龍圖閣直學士知諫院陳旭即三司經度。

  絳等言:「自改法以來,邊儲有備,商旅頗通,未宜輕變。唯輦運之費,宜敕有司悉從官給,而本路舊輸稅絹者,毋得折為見錢。其入中芻豆,罷勿給茶,所在平其市估,至京師以銀、綢、絹三物償之。」皆從其說。自是茶法不復為邊糴所傾,而通商之議起矣。

  初,官既榷茶,民私蓄販皆有禁,臘茶之禁,尤嚴於他茶,犯者其罰倍,凡告捕私茶皆有賞。然約束愈密,而冒禁愈蕃,歲報刑辟,不可勝數。園戶困於征取,官司旁緣侵擾,因而陷于罪戾,以至破產逃匿者,歲比有之。又茶法屢變,歲課日削,至和中,歲市茶淮南纔四百二十二萬餘斤,江南三百七十五萬餘斤,兩浙二十三萬餘斤,荊湖二百六萬餘斤,惟福建天聖末增至五十萬斤,詔特損五萬,至是增至七十九萬餘斤,歲售錢并本息計之,纔百六十七萬二千餘緡。官茶所在陳積,縣官獲利無幾,論者皆謂宜弛禁便。

  先是,天聖中,有上書者言茶鹽課虧,帝謂執政曰:「茶鹽民所食,而強設法以禁之,致犯者眾;顧贍養兵師經費尚廣,未能弛禁爾。」景祐中葉清臣嘗上疏乞弛禁,清臣疏已見景祐三年三月。下三司議,皆以為不可行。至是,著作佐郎何鬲【三】、三班奉職王嘉麟又皆上書請罷給茶本錢,縱園戶貿易,而官收稅租錢與所在征算歸榷貨務,以償邊糴之費,可以疏利源而寬民力。嘉麟為登平致誦書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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