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版《明史》志·卷一

自从司马迁著述了《天官书》以后,历朝写作正史的人都要写天文志。

祇有《辽史》独独不这样做,它认为天象向下界明白显示,千万年都是一样,日食、天变既已记载于本纪,那么天文志就近于多余。

这种说法颇为恰当。

《周髀》、《宣夜》这类著作,安天、穷天、昕天这类理论,以及星官占验的学说,在《晋书》中已有详细记载,又见于《隋书,天文志》,说这不是多余的,行吗?评论的人认为,天文志写得好的要首推《晋书》和《隋书》,但二书尚且还有这样的缺陷,其它的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因此就把天文志废弃不写,也不恰当。

天象虽然没有古今的差异,但研究天文的学者,观测天文的仪器,往往后代超过前代。

如果不加以记载,使得一个朝代典章制度的内容遭到泯没而不能流传,这也是记载历史的法则方面的缺陷和遗漏。

至于彗星、孛气、飞星、流晖,还有晕光、适气、背气、抱气,这些都是上天用来向下界显示其警戒的,在本纪中不能详尽地记载,又怎么能不另外加以记载呢?明神宗的时候,西洋人利玛窦等进入中国,他们精通天文、历算方面的学问,阐发其中的精微奥妙之处,进行计算,制作器具,都是在此之前不曾有遇的。

现在采择其要点,在本篇中加以论述。

而《实录》中所记载的天象、星变多得几乎不能尽记,故只能选择其特别怪异的,保存在本篇中。

日食已详备地记载于本纪,所以不再记述。

《楚辞》说:“圜天分为九重,是谁去测量的呢?”主张浑天学说的人说:“天包裹着大地,犹如蛋包裹着蛋黄一样。”那么,天有九重,地呈浑圆形,古人已经说遇了。

西洋的学说既不违背中国古代的认识,而对于天象又有所骏证,所以把它表述出来。

西洋所说的九重天,最上一重称宗动天,那里没有星辰,每日带着其它各重天,自柬而西向左旋转一周,其次称列宿天,其次称镇星天,其次称岁星天,其次称荧惑天,其次称太阳天,其次称金星天,其次称水星天,最下面的一重称太阴天。

从恒星天以下的八重天,都随着宗动天,向左旋转。

但是各重天都有向右旋转的度数,从西向东,与蚂蚁在磨盘上朝着与石磨转动的相反方向爬行的比喻相符合。

其向右旋转的度数,虽然同古代的认识有增减,但是没有大的差异。

只是恒星的运行度数,便是古代岁差的度数。

古代认为恒星永远不移动,而黄道的节气每年都要向西后退。

他们却认为黄道永远不移动,而恒星每年向东运行。

从现在来考察天象,恒星实际上有所移动,这一说法是不错的。

至于划分周天为三百六十度,把一日分为九十六刻,使每一个时辰各得八刻,没有余数,用这种方法来运算和制作器具都十分方便。

他们论述地圆,称地居虞于天的中央,其形体呈浑圆形,其度数与天的度数相应。

中国处于赤道的北方,所以北极经常显现,南极则经常隐没。

向南行二百五十里,北极就低一度,向北行二百五十里,北极就高一度;向东方、向西方行走也一样。

也是二百五十里相差一度。

用周天的度数来计算,得知地的全周是九万里。

用周径的密率来计算,得知地的全径是二万八千六百四十七里又九分之八里。

又用南北纬度来确定天下的纵向地域。

凡是北极出地的度数相同,那么四季的寒暑变化便没有不同的。

如果南极出地的度数与北极出地的度数相同,那磨其昼夜的长短便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其时令相反,这里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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