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宋史卷四百七十七 列傳第二百三十六 叛臣下

李全下

  寶慶三年二月,楊氏使人行成于夏全曰:「將軍非山東歸附耶?狐死兔泣,李氏滅,夏氏寧獨存?願將軍垂盼。」全諾。楊氏盛飾出迎,與按行營壘,曰:「人傳三哥死,吾一婦人安能自立?便當事太尉為夫,子女玉帛、干戈倉廩,皆太尉有,望即領此,誠無多言也。」夏全心動,乃置酒歡甚,飲酣,就寢如歸,轉仇為好,更與福謀逐琸矣。

  辛卯,夏全令賊黨圍州治,焚官民舍,殺守藏吏,取貨物。時琸精兵尚萬餘,窘束不能發一令,太息而已,夜半縋城,僅以身免。鎮江軍與賊戰死者太半,將校多死,器甲錢粟悉為賊有。琸步至揚州,借州兵自衞,猶劄揚州造旗幟。林拱繳奏于朝,聞者大笑。夏全既逐琸,暮歸,楊氏拒之,意楊氏反目圖己,明日大掠,趨盱眙欲為亂,張惠、范成進閉門,不得入,翱翔淮上。惠、成進出兵欲勦之,夏全狼狽歸金,金人納之。是舉也,張正忠不從亂,經妻女于庭,并己自焚。報至,中外大恐,劉琸自劾,未幾,死。

  初,姚翀從賈涉辟楚州推官,全喜其附己,為引重當路,得改秩,全請以通判青州。國之死,全借翀撫定以誑衆,以功入朝。三月,以翀為軍器少監、知楚州兼制置。翀辟鄭子恭、杜耒等為幕客,留母及其子于京,買二妾以行。至城東,艤舟以治事。間入城見楊氏,用晞稷故事而禮過之。楊許翀入城,乃入,寄治僧寺,極意娛之。

  時全在圍一年,食牛馬及人且盡,將自食其軍。初軍民數十萬,至是餘數千矣。四月辛亥,全欲歸于大元,懼衆異議,乃焚香南向再拜,欲自經,而使鄭衍德、田四救之,曰:「譬如為衣,有身,愁無袖耶?今北歸蒙古,未必非福。」全從之,乃約降大元。大元兵入青州,承制授全山東行省。

  慶福在山陽,自知己為厲階,懷不自安,欲圖福以自贖。福知之,亦謀去慶福。二人互相猜貳,不相見。福偽病旬餘,諸將問疾,慶福不往。張甫者,素厚慶福,懼福疑己,乃勸慶福往。後慶福約甫同往,及寢,遙見福臥不解衣,心恐,不得已至床前,見床頭鞘刀,慶福口問疾而手按鞘,懼福先發。福疑慶福就刀見害,乃躍起拔刀傷慶福,慶福徒手不支,甫救之。左右羣起殺慶福及甫。

  甫本金元帥,封高陽公,最善馭衆。金亡河北,甫據雄、霸、清、莫、河間、信安不下。信安出白溝,距燕二百里而阻巨濼,大元兵不能涉,甫每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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