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宋史卷四百一十四 列傳第一百七十三

史彌遠 鄭清之 史嵩之 董槐 葉夢鼎 馬廷鸞

  史彌遠字同叔,浩之子也。淳熙六年,補承事郎。八年,轉宣義郎,銓試第一,調建康府糧料院,改沿海制置司幹辦公事。十四年,舉進士。

  紹熙元年,授大理司直。二年,遷太社令。三年,遷太常寺主簿,以親老請祠,主管冲佑觀。丁父憂。慶元二年,復為大理司直,尋改諸王宮大小學教授。輪對,乞旌廉潔之士,推舉薦之賞;濬溝洫,固隄防,實倉廩,均賦役,課農桑,禁末作,為水旱之備;葺城郭,修器械,選將帥,練士卒,儲粟穀,明烽燧,為邊鄙之防。丞相京鏜屏左右曰:「君他日功名事業過鏜遠甚,願以子孫為託。」四年,授樞密院編修官,遷太常丞,尋兼工部郎官,改刑部。六年,改宗正丞。匄外,知池州。嘉泰四年,提舉浙西常平。開禧元年,授司封郎官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遷秘書少監,遷起居郎。二年,兼資善堂直講。

  韓侂冑建開邊之議,以堅寵固位,已而邊兵大衄,詔在位者言事,彌遠上疏曰:「今之議者,以為先發者制人,後發者制於人,此為將之事,施於一勝一負之間,則可以爭雄而捷出。若夫事關國體、宗廟社稷,所係甚重,詎可舉數千萬人之命輕於一擲乎?京師根本之地,今出戍既多,留衞者寡,萬一盜賊竊發,誰其禦之?若夫沿江屯駐之兵,各當一面,皆所以拱護行都,尤當整備,繼今勿輕調發,則內外表裏俱有足恃,而無可伺之隙矣。所遣撫諭之臣,止令按歷邊陲,招集逋寇,戒飭將士,固守封圻。毋惑浮言以撓吾之規,毋貪小利以滋敵之釁,使民力愈寬,國勢愈壯,遲之歲月,以俟大舉,實宗社無疆之福。」

  奏方具,客曰:「侂冑必以奏議占人情,太夫人年高,能無貽親憂乎?」彌遠曰:「時事如此,言入而益於國,利於人,吾得罪甘心焉。」封鄞縣男兼權刑部侍郎。三年,改禮部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仍兼刑部。

  兵端既開,敗衄相屬,累使求和,金人不聽。都城震搖,宮闈疑懼,常若禍在朝暮,然皆畏侂冑莫敢言。彌遠力陳危迫之勢,皇子詢聞之,亟具奏,乃罷侂冑并陳自強右丞相。既而臺諫、給舍交章論駁,侂冑乃就誅。召彌遠對延和殿,帝欲命為簽書樞密院事,力辭,乃遷禮部尚書兼國史實錄院修撰。

  詢立為太子,兼詹事,遣使詣金求和,金人以大散隔牙二關、濠州來歸,疏奏:「今兩淮、襄、漢沿邊之地,瘡痍未瘳,軍實未充。當勉厲將帥,盡吾委寄之誠;簡閱士卒,覈其尺籍之闕。繕城堡,葺器械,儲糗糧。當聘使既通之後,常如干戈未定之日,推擇帥守以壯藩屏之勢,奬拔智勇以備緩急之求。」拜同知樞密院事兼太子賓客,進封伯。

  嘉定元年,遷知樞密院事,進奉化郡侯兼參知政事,拜右丞相兼樞密使兼太子少傅,進開國公。丁母憂,歸治葬,太子請賜第行在,令就第持服,以便咨訪。二年,以使者趣行急,乃就道,起復右丞相兼樞密使兼太子少師。四年,落起復。雪趙汝愚之冤,乞褒贈賜謚,釐正誣史,一時偽學黨人朱熹、彭龜年、楊萬里、呂祖儉雖已歿,或褒贈易名,或錄用其後,召還正人故老于外。十四年,賜家廟祭器。

  寧宗崩,擁立理宗,於是拜太師,依前右丞相兼樞密使,進封魏國公,六辭不拜,因乞解機政,歸田里,亟出關,帝從之。寶慶二年,拜少師,賜玉帶。勸上傾心順承以事太后,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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