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宋史卷四百0五 列傳第一百六十四

李宗勉 袁甫 劉黻 王居安

  李宗勉字彊父,富陽人。開禧元年進士。歷黃州教授、浙西茶鹽司、江西轉運司幹官。嘉定十四年,主管吏部架閣,尋改太學正。明年為博士,又明年遷國子博士。寶慶初,添差通判嘉興府。三年,召為祕書郎。

  紹定元年,遷著作郎。入對,言邊事宜夙夜震懼,以消咎殃。明年,兼權兵部郎官。時李全叛謀已露,人莫敢言,宗勉獨累疏及之。又言:「欲人謀之合,莫若通下情。人多好諂,揣所悅意則侈其言,度所惡聞則小其事。上既壅塞,下亦欺誣,則成敗得失之機、理亂安危之故,將孰從而上聞哉?不聞則不戒,待其事至乃駭而圖之,抑已晚矣。欲財計之豐,莫若節國用。善為國者常使財勝事,不使事勝財。今山東之旅,坐糜我金穀,湖南、江右、閩中之寇,蹂踐我州縣,苟浮費泛用,又從而侵耗之,則漏巵難盈,蠧木易壞。設有緩急,必將窘於調度,而事機失矣。欲邦本之固,莫若寬民力。州縣之間,聚斂者多,椎剝之風,浸以成習。民生窮踧,怨憤莫伸,嘯聚山林,勢所必至。捄焚拯溺,可不亟為之謀哉?」尋改兼侍右郎官。明年入對,言天災甚切。

  四年,差知台州。明年,直秘閣、知婺州。六年冬,召赴行在,未行。端平元年,進直寶章閣,依舊任。越月,以宗正丞兼權右司召,改尚左郎官,兼職仍舊。尋兼左司。五月,面對,言四事:「守公道以悅人心,行實政以興治功,謹命令以一觀聽,明賞罰以示勸懲。」次言楮幣:「願詔有司,始自乘輿宮掖,下至百司庶府,覈其冗蠧者節之,歲省十萬,則十萬之楮可捐,歲省百萬,則百萬之楮可捐也。行之既久,捐之益多,錢楮相當,所至流轉,則操吾贏縮之柄不在楮矣。」

  拜監察御史。時方謀出師汴、洛,宗勉言:「今朝廷安恬,無異於常時。士卒未精銳,資糧未充衍,器械未犀利,城壁未繕修。于斯時也,守禦猶不可,而欲進取可乎?借曰今日得蔡,明日得海,又明日得宿、亳,然得之者未必可守。萬一含怒蓄忿,變生倉猝,將何以濟?臣之所陳,豈曰外患之終不可平、土宇終不可復哉?亦欲量力以有為、相時而後動耳。願詔大臣,愛日力以修內治,合人謀以嚴邊防,節冗費以裕邦財,招彊勇以壯國勢。仍飭沿邊將帥,毋好虛名而受實害,左控右扼,毋失機先。則以逸待勞,以主禦客,庶可保其無虞。若使本根壯固,士馬精彊,觀釁而動,用兵未晚。」已而洛師潰,又言:「昔之所慮者在當守而冒進,今之所慮者在欲守而不能。何地可控扼,何兵可調遣,何將可捍禦,何糧可給餉,皆當預作措畫。」又言內降之敝,大略謂:「王府后宅之宮僚,戚里奄寺之恩賞,綸綍直下,不經都省,竿牘陳請,時出禁廷,此皆大臣所當執奏。夫先事而言,見幾而諫,不可謂之專。善則行之,否則止之,不可謂之專。命出君上,政歸中書,不可謂之專。苟以專權為嫌,不以救過為急,每事希旨迎合,迨其命令已下,闕失已彰,然後言事之人從而論列之,其累聖德亦多矣。况言之未必聽,聽之未必行乎?」

  進左司諫。明年春,兼侍講。首言:「均、房、安、蘄、光、化等處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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