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第09部 卷八百二十一

◎ 程晏

  晏字晏然,乾宁中进士。

    ◇ 萧何求继论

  读汉史者多曰:「曹参守萧何之规,日醉以酒。民歌之曰:『萧何为法,《?页》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净,民以宁谧。』其为汉之二贤相也至矣哉。」论曰:「非也。暑牛之渴也,竖子饮之氵亭淖之污,牛渴已久,得氵亭淖之污,宁顾清泠之水乎?设使竖子牵之於清泠之水,则涤乎肠中之泥也。牛然後知氵亭淖之污,不可终日而饮之。百姓罹秦之渴已久矣。萧何曰:『吾所以为法律,是权天下之草创也。吾不止此,将致君为成康之君,使民为成康之民。』是牵民於清泠水也。曹参日荒於酒,惠帝讯焉。参罔於惠帝曰:『高帝创之,陛下承之,萧何造之,臣参遵之。陛下垂拱,臣等守职。』惠帝以为是也,民又歌之也。」呜呼!汉之民以汉之污,愈於秦之渴,不知牵於清泠之水,涤乎肠中之泥也。萧何之传曹参也,若木工能构材而未果覆,而终者必待善覆者成焉。何既构矣,谓参为覆者。参守其构而不能覆,徒欺君曰:「陛下不如高帝,臣参不如萧何。善守可也,何废作哉?」若不可以为废作,即文帝除肉刑,不为汉主仁圣之最也。参不能孜孜其君於成康之政,不知已不能覆何之构,而荒於酒,幸不同羲和之诛。贪位畏胜,饰情妄言,以惑君也,孰名为贤相耶?吾病汉史以萧何为善求继,以曹参为堪其後,故为之论。

    ◇ 工器解

  匠刀者不必自用割,匠弓者不必自用射,善为器而已。善割者不必善匠刀,善射者不必善匠弓,善用人之器而已。庖丁岂自锻而後操之耶?由基岂自斫而後射之耶?然则匠刀者不嫉庖丁之解,匠弓者不嫉由基之中。业已之为器,而惧刃之不利,弦之不劲也。我器既利既劲,称彼之用,是器得其所,又何嫉哉?萧张为汉之器,既利既劲矣。不嫉汉祖之能刃我而解羽,弦我而中羽,天下是业已之为器也。反是者所谓已匠刀不欲人之善割,已匠弓不欲人之善射,然则器安适乎?范增之器也,既利既劲矣,鸿门之言不用。羽非善割善射者,终不能用其器也。是器岂嫉人也哉?痛哭之失其所也。是言也,不足为儒者道,用警乎贪民嫉上之臣也。

    ◇ 设毛延寿自解语

  帝见王嫱美,召毛延寿责之曰:「君欺我之甚也。」延寿曰:「臣以为宫中美者,可以乱人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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