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第04部 卷三百八十三

◎ 元结(四)

    ◇ 水乐说

  元子於山中尤所耽爱者,有水乐。水乐是南?曾之悬水,淙淙然,闻之多久,於耳尤便。不至南?曾,即悬庭前之水,取欹曲窦缺之石,高下承之,水声少似,听之亦便。铭曰:

  烟才通,寒淙淙。隔山风,老鼓钟。

    ◇ 辩惑二篇(有序)

  议者多惑朱公叔、第五兴先所为,故引之作《辩惑》二篇,以喻惑者,其意亦欲将辩惑与时人为劝惧之方。

    ◇ 上篇

  昔南阳朱公叔为冀州刺史,百城长吏多惧罪自去。公叔不举法弹理之,听其去官而已。惑者曰:「公叔才达者也,苟能威畏,苟能逃罪,当下自新之令,不问前时之过。公叔之为也是哉?」辩者曰:「呜呼!先王作法令,盖欲禁贪邪,绝凶暴,使人不得苟免,是以恶蒙异世之诛,善及子孙之赏。若法令不行,则无以沮劝;苟失沮劝,则赏罚何为?呜呼!先王惧人民自相侵害,故官人以理之,加其爵禄,使其富贵,盖为其能理养人民者也。彼乃绝理养之心,以杀夺为务,去而不理,而曰是乎?岂有冠冕轩车,佩符持节,取先王典礼,以为盗具,将天下法令,而为盗资乎?致使金宝千囊,财货百车,令彼盗类,各为富家。公叔不理,奈何咨嗟。

  △下篇

  昔第五兴先为诏使,举奏刺史二千石,蒙削免者甚众。兴先以奉使称职,获迁官焉。惑者曰:「兴先能纠劾过恶,直哉使臣!迁秩次也宜乎!辩者曰:「夫理人,贵久其法,明其禁,使人知常且长也。汉家法不常耶?禁不长耶?何得兴先暴将威令,急操刑狱,使蒙戮辱者如斯多乎?若汉家天下法禁,皆如冀州,四方诏使,皆如兴先,则乱生於令出,祸作於遣使。谁为惑者?听我商之。呜呼!畏陷人於法,故先於禁制,有抵犯者,理而刑之,示其必常也,人始知惧。先王欲人自新,故为善者赏之,俾人劝而无惧,然後乃理。所以施赏罚於人民,令似衣冠,不可脱去。如此殷勤,乃能措刑杀、致太平耳。故曰赏善而不罚恶则乱,罚恶而不赏善亦乱,赏罚不行与过差必止。若如此,汉家之法在乎?兴先之为是也乎?众人之惑喻乎?」

    ◇ 喻友  天宝丁亥中,诏徵天下士,人有一艺者,皆得诣京师就选。相国晋公林甫,以草野之士猥多,恐泄漏当时之机,议於朝廷曰:「举人多卑贱愚?,不识礼度,恐有讠里言,?浊圣听。」於是奏待制者,悉令尚书长官考试,御史中丞监之,试如常吏,(如吏部试诗赋论策)。已而布衣之士无有第者,遂表贺人主,以为野无遗贤。元子时在举中,将东归。乡人有苦贫贱者,欲留长安,依托时权,徘徊相谋。因谕之曰:「昔世已来,共尚邱园洁白之士。盖为其能外独自全,不和不就,饥寒切之,不为劳苦,自守穷贱,甘心不辞。忽天子有命,聘之元?束帛,以先意荐论,拥?以导道,欲有所问,如咨师傅。听其言则可为规戒,考其行则可为师范,用其材则可为经济。与之权位,乃社稷之臣。君能忘此,而欲随逐驽骀,入栈枥中,食下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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