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通考》·卷一百九十三·经籍考二十

○史编年

  ※《汉纪》三十卷

  晁氏曰:汉荀悦撰。班固作《汉书》,起高祖,终孝平王莽之诛,十二世、二百四十二年,为纪、表、志、传,凡八十馀万言。献帝以其文繁,诏悦举要撮总,通比其事,列系年月,为纪三十篇,凡八万三千四百三十二字。辞约事该,时称嘉史。  陈氏曰:献帝诏悦依《左氏传》体以为《汉纪》,诏尚书给笔札。辞约事详,论辨多美。其自序曰:立典有五志焉,曰达道义、章法式、通古今、著功勋、表质能。

  巽岩李氏曰:某家有写本一,印本一,写本不记其时,而印本乃天圣?益州市所摹刻者。大抵皆差误,而印本尤甚,衍文助语乱布错置,往往不可句读,或又增以子注音切,并非所当有。而近岁江、浙印本,号为曾经校仇,其实与天圣市刻相似,?用班固《书》窜改悦语,而又非固《书》本文。按悦为此《纪》,固不出班《书》,然亦时有所删润,而谏大夫王仁、侍中王闳谏疏,班《书》皆无之,不知悦何从得此也。如《张骞传赞》以“所有放哉”为“有所放焉”之类,颜师古亦尝辨其误,又不知悦何以云也。司马光编集《资治通鉴》,书太上皇崩葬及五凤郊泰?之月,皆舍班而从荀。盖以悦修《纪》时,固《书》犹未讹舛,而“君兰”、“君简”、“端”、“瑞”、“兴”“誉”、“宽”“竟”等字犹两存之,疑以传疑,先儒盖慎之也。由此观之,古书虽残缺不伦,非证验明白,要未可妄下雌黄尔。然乡所谓子注音切,可削去不疑,而演文助语,亦当参考班《书》句读,略加是正。其他差误,尚或有之,固不敢以胸臆定也。昔人谓校误书犹风庭扫叶,随扫随有,讵不信邪?自司马迁创改《春秋》记事之体为本纪、世家、表、志、列传,而班固因之,至悦始能复古,学者甚重其书,袁宏、干宝以下皆祖述焉。事日月年之相系,在史家固良法也,而传录岁久,卒未得其真,可为太息者矣!

  ※《後汉纪》三十卷

  晁氏曰:袁宏彦伯撰。宏在晋末为一时文宗,以东京史籍不伦,谢承、司马彪之徒错谬同异,无所取正,唯张纟番《纪》差详,因参摭记传以损益之,比诸家号为精密。

  陈氏曰:宏以《後汉书》烦秽杂乱,撰集为此记。

  ※《晋春秋略》二十卷

  陈氏曰:唐秘书省正字杜延业撰。自王隐而下诸书及诸僭伪传记,皆所详究,而以萧方等《三十国春秋》删缉为此书。《馆阁书目》作杜光业。按《唐志》亦曰延业。考新、旧史,他无所见,未详何时人。

  ※《元经薛氏》传十五卷  晁氏曰:隋王通撰,唐薛收传,皇朝阮逸学。起晋惠帝太熙元年,终於陈亡。

  子从兄子逸仕安康,尝得其本,归而示四父,四父读至“帝问蛙鸣”,哂其陋曰:

  “六籍奴婢之言不为过。”按《崇文》无其目,疑逸依?为之。

  陈氏曰:称王通撰。薛收传,阮逸补并注。按河汾王氏诸书,自《中说》之外,皆《唐·艺文志》所无。其传出阮逸,或云皆逸伪作也。今考唐神尧讳渊,其祖景皇讳虎,故《晋书》戴渊、石虎皆以字行。薛收,唐人,於传称戴若思、石季龙,宜也。《元经》作於隋世太兴四年,亦书曰“若思”何哉?意逸之心劳日拙,自不能掩邪。此书始得於莆田,才三卷,止晋成帝。後从石林叶氏得全本录成之。  ※《唐历》四十卷

  晁氏曰:唐柳芳撰。初,肃宗诏芳缀缉吴竞书,其叙天宝後事不伦。上元中,芳谪黔中,会高力士同贬,因从力士质开元、天宝及禁中事,识其本末。时旧史送官,不可追刊,乃推衍义类,仿编年法作此书。起隋义宁元年,迄大历十三年。

  芳善叙事,或讥其不立褒贬义例,而详於制度,然景迂生亟称之,以为《通鉴》多取焉。

  巽岩李氏曰:肃宗诏芳与韦述同修吴竞所撰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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