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通考》·卷七十九·郊社考十二

○祭日月

  大宗伯以实柴祀日、月、星、辰(实柴,实牛柴上也。疏曰:“《祭义》云‘郊之祭也,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则郊祭并祭日、月可知。”)。玉人之事,圭璧五寸,以祀日、月、星、辰(圭其邸为璧,取杀於上帝。疏曰:“此圭璧谓以璧为邸,旁有一圭,故云‘圭其邸为璧’也。云‘取杀於上帝’者,按上文四圭以祀天,此日、月、星、辰为天之佐,故一圭,是取杀於上帝也。”《冬官》、《春官·典瑞》同)。掌次,朝日则张大次、小次,设重?、重案(疏详见《祀五帝篇》)。王?大圭,执镇圭,缫藉五采五就以朝日(缫有五采文,所以荐玉。木为中?,用韦衣而画之。就,成也。王朝日者,示有所尊,训民事君也。天子常春分朝日,秋分夕月。《觐礼》曰:“拜日於东门之外。”《玉人职》曰:“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缫”读为藻率之“藻”。五就,五匝也,一匝为一就。衣,於既反。疏曰:“?,插也,谓插大圭长三尺玉笏於带间。手执镇圭尺二寸。‘缫藉五采五就’者,谓以五采就缫藉玉也。‘以朝日’者,谓以春分朝日於东郊也。云‘缫有五采文’者,释缫字,以其缫者杂采之名,故云‘缫有五采文,所以荐玉’也。云‘木为中?,用韦衣而画之。就,成也’者,镇圭尺二寸,广三寸,则此木板亦长尺二寸,广三寸,与玉同。然後用韦衣之,乃於韦上画之。一采为一匝,五采则五匝。一匝为一就。就,成也,是采色成者也。云《玉人职》曰,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者,按:彼注云:‘杼,杀也。’终葵首,谓大圭之上近首杀去之,留首不去处为。椎头。齐人名椎为终葵,故名圭首为椎头者为终葵首也。按:

  《玉藻》云,‘天子??,方正於天下。’即此大圭也。云‘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者,亦《玉人》文,引之证经大圭与镇圭之义也。”杼,除汝反。《春官·典瑞》、《礼器》曰:“大圭不琢。”注曰:“琢,当为‘篆’字之误也。”疏曰:“大圭,天子朝日、月之圭也。尚质之义,但杼上终葵首,而无琢桓蒲之文也。”)。天子元端而朝日於东门之外(端,当为“冕”字之误也。元衣而冕,冕服之下。朝日,春分之时也。东门,谓国门也。疏曰:“按宗伯实柴祀日、月、星、辰,则日、月为中祀,而用元冕者,以天神尚质。”《玉藻》)。天子乘龙,载大?,象日、月、升龙、降龙,出拜日於东门之外,反祀方明。礼日於南门外,礼月与四渎於北门外(《觐礼》注见《百神篇》祀方明礼。黄氏曰:“《觐礼》载朝日之礼,盖时会殷同,王既揖诸侯於坛,乘龙路,载大?,出拜日於东门之外,反祀方明,此所谓大朝觐者也。常岁,春朝朝日,诸侯有修岁事而朝者,岂亦帅之而出与?《国语》,大采朝日,小采朝月,盖日朝焉。”)。大司乐乃奏黄钟,歌大吕,舞《?门》,以祀天神(天神,谓五帝及日、月、星、辰。《春官》)。孟冬,天子乃祈来年於天宗(疏曰:“谓祭日、月、星、辰也。”《月令》)。

  传:王宫,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宗,祭星也(疏曰:“王,君也。宫,亦坛也,营域如宫也。日神尊,故其坛曰君宫也。夜明者,祭月坛名也。月明於夜,故谓其坛为夜明也。幽宗,祭星坛名也。幽,ウ也。‘宗’当为‘?’。?,坛域也。盖星至夜而始出,故谓之幽也。为营域而祭之,故谓之幽?也。”《祭法》)。郊之祭,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注见祀天礼报天主日条)。祭日於坛,祭月於坎,以别幽明,以制上下。(幽明者,谓日照昼,月照夜。疏曰:“此经及下经,皆据春分朝日,秋分夕月。祭日於坛,谓春分也;祭月於坎,谓秋分也。”)

  祭日於东,祭月於西,以别外内,以端其位(别,彼列反。端,正。疏曰:“祭日於东,用朝旦之时;祭月於西,乡夕之时。而崔氏云:‘祭日於坛,祭月於坎,还据上文郊祭之时。’今谓若是郊祭,日与月当应同处,何得祭日於坛,祭月於坎,日於东,月於西,祭不同处?则崔说非也。崔又云:‘日月有合祭之时,谓郊祭天而主日,配以月,其礼大,用牛;各祭之时,谓春分朝日,秋分夕月,其礼小,故祭法用少牢。’今谓《小司徒》云:‘小祭祀奉牛牲。’郑注谓元冕所祭。自元冕,皆用牛也,何得用少牢?今谓《祭法》‘日月用少牢’,郑云,祷祈之祭也。崔氏说又非。崔氏又云:‘迎春之时,兼日月者。’今按诸文,迎春、迎秋,无祭日月之文。《小宗伯》云:‘兆五帝於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谓四望、四类之祭,亦如五帝在四郊,故郑云‘兆日於东郊,兆月与风师於西郊’,不谓兆五帝之时即祭日月。崔说又非。”)。

  《通典》曰:“凡祭日月,岁有四焉:迎气之时,祭日於东郊,祭月於西郊,一也;二分祭日月,二也;《祭义》云:‘郊之祭,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三也;《月令》:‘十月祭天宗,合祭日月。’四也。但四时之气,有分有合。

  二分之日祭,谓分也;大报天而主日,以月配之,是合也。大报配祭之时,日燎於坛,月埋於坎。瘗埋之时自血始,燔燎之时自气先,合为大祭,分为中祭。

  《郊特牲》云‘大报天而主日’,其礼宜重,用犊;分祭宜轻,轻则用少牢。拜日於东郊,礼月於西郊者,此因而祭於郊也。《郊特牲》,大报之时,扫地而祭,燔柴而郊,就阳位也。《祭法》,分祭之时,王宫祭日,夜明祭月以少牢,在坛上不於地也。至时,於二祭所用?玉,亦无差别。

  陈氏《礼书》曰:“古者之祀日月,其礼有六:《郊特牲》曰:‘郊之祭,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一也;《玉藻》曰:‘朝日於东门之外。’《祭义》曰:‘祭日於东,祭月於西。’二也;《大宗伯》:‘四类於四郊,兆日於东郊,兆月於西郊。’三也;《大司乐》:‘乐六变而致天神。’《月令》:‘孟冬,祈来年於天宗。’天宗者,日月之类,四也;《觐礼》:‘拜日於东门之外,反祀方明。礼日於南门之外,礼月於北门之外。’五也;雪霜风雨之不时,於是乎?之,六也。夫因郊蜡而祀之,非正祀也。类?而祀之,与觐诸侯而礼之,非常祀也。春分朝之於东门之外,秋分夕之於西门之外,此祀之正与常者也。日言朝,则於日出之朝朝之也;月言夕,则於月出之夕夕之也。日坛谓之王宫,以其有君道故也;月坛谓之夜明,以其明於夜故也。其次,则大次、小次,设重?、重案;其牲体,则实柴;其服,则元冕、元端;其圭之缫藉,则大采、少采;礼之之玉,则一圭邸璧;祀之之乐,则奏黄钟,歌大吕,舞《?门》。玉藻十有二旒,龙衮以祭,元端以朝日於东门之外,则龙衮、元端,皆言其衣也。衣元冕之衣,则用元冕矣,郑氏改元端为元冕,不必然也。虞氏释《国语》,谓朝日以元冕,然祀上帝以衮冕,而朝日以圭璧与张次、设?,一切杀於上帝,则其不用衮冕可知矣。

  《周礼》於《掌次》之次,?、案,於《典瑞》之大圭、镇圭、缫藉,言朝日而已,则夕月之礼又杀乎此也。汉武帝因郊泰峙,朝出行宫,东向揖日,其夕西向揖月,则失东西郊之礼也。魏文帝正月祀日於东门之外,则失春分之礼也。齐何佟之曰:‘王者兄日姊月,马、郑用二分,卢植用立春。佟之以为日者太阳之精,月者太阴之精。春分阳气方永,秋分阴气向长。天地至尊,故用其始,而祭以二至,日月次天地,故祭以二分,则融与康成得义矣。’魏薛靖曰:‘朝日宜用仲春之朔,夕月宜用仲秋之フ。’此尤无据也。後周於东门外为坛,以朝日,燔燎如圜丘;於西门外为坛於坎中,方四丈,深四尺,以夕月,燔燎如朝日。隋唐坛坎之制,广狭虽与後周差异,大概因之而己。”

  杨氏曰:“愚按《典瑞》‘朝日’注云:‘天子常春分朝日,秋分夕月。’《玉藻》‘朝日於东门之外’注云:‘朝日於春分之时。’马融、郑康成皆同此说。贾谊亦曰:‘三代之礼,春朝朝日,秋暮夕月,所以明有敬也。’盖冬至祭天,夏至祭地,此祭天地之正礼也;春分朝日,秋分夕月,此祭日月之正礼也。  陈氏云:‘天地至尊,故用其始,而祭以二至;日月次天地,故祭以二分。’此言是也。所谓兆日於东郊,兆月於西郊,祭日於坛,祭月於坎,祭日於东,祭月於西,王宫祭日,夜明祭月,即春分朝日、秋暮夕月之事也。此外则因事而祭,如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此因郊而祭也;《觐礼》拜日於东门之外,礼日於南门外,礼月於北门外,此因觐礼而行拜也;《月令》祈来年於天宗,此因蜡而祈也;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於是乎?之,此因?而祭也。”

  天子大采朝日,与三公、九卿祖识地德(虞说云:“大采,衮织也。祖,习也。识,知也。地德所以广生。”昭谓:《礼·玉藻》,天子元冕以朝日。元冕,冕服之下,则大采非衮织也。《周礼》:“王?大圭,执镇圭,藻五采五就以朝日。”则大采谓此也。言天子与公卿因朝日以修阳政而习地德,因夕月以治阴教而纠天刑。日照昼,月照夜,各因其照,以修其事也);日中考政,与百官之政事,师尹惟旅、牧、相宣序民事(宣,遍也。序,次也。三君云:“师尹,大夫官也,掌以?诏王。惟,陈也。旅,众士也。牧,州牧也。相,国相也。皆百官政事之所及也。一云:“师尹,工也。”);少采夕月,与大史、司载纠虔天刑(夕月以秋分。纠,共也。虔,敬也。刑,法也。或云:“少采,黼衣也。”昭谓:朝日以五采,则夕月其三采也。载,天文也。司天文谓冯相氏、保章氏,与太史相俪偶也。此因夕月而恭敬观天法、考行度,以知妖祥也。冯,皮冰反。相,息亮反。俪,力智反。共音恭);日入监九御,使洁奉?、郊之粢盛(监,视也。

  九御,九嫔之官,主粢盛、祭服者),而後即安(即,就也。《国语·鲁语》 又《周语》曰:“古者,先王既有天下,又崇立上帝明神而敬事之,於是乎有朝日、夕月以教民事君。”)。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於是乎?之(昭公元年《左氏传》)。庄公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日有食之。?梁子曰:“不言日,不言朔,夜食也。何以知其夜食也?曰:王者朝日(王制曰“天子元冕而朝日东门之外”,故日始出而有亏伤之处,是以知其夜食也。疏云:“此是《礼记·玉藻》文,而云王制者,谓王者之法制,非是《王制》之篇也。此鲁事而辄言天子朝日者,言王者朝日,所以显诸侯朝朔也。天子朝日於东门之外,服元冕。其诸侯,则《玉藻》云,皮弁以听朔於太庙。与天子礼异。其礼虽异,皆早旦行事而作夜有亏伤之处尚存,故知夜食也。”)。故虽为天子,必有尊也;贵为诸侯,必有长也。故天子朝日,诸侯朝朔。”

  秦始皇东游海上,行礼祠名山川及八神。六曰月主,祠之莱山(在东莱长广县),在齐北,并渤海。七曰日主,祠盛山,盛山斗入海(盛山在东莱不夜县,斗绝入海也),最居齐东北阳,以迎日出云。雍有日、月、参、辰庙,各以岁时奉祠。  汉武帝立二十八年,始郊泰一,朝日,夕月,改周法。其後常以郊泰?,质明出行竹宫,东向揖日,西向揖月,即为郊日月,又不在东西郊,遂朝夕常於殿下东面拜日。群公无四朝之事。

  郊泰一时,祭日以牛,祭月以羊、彘特(若牛,若羊,若豕,只一特牲)。

  泰一祝宰衣紫及绣。五帝各如其色,日赤,月白。

  宣帝时,於成山祠日,莱山祠月。  魏文帝黄初二年正月,朝日於东门之外。  诏曰:“汉氏不拜日於东郊,而旦夕常於殿下东西拜日月,烦亵似家人之事,非事天神之道也。”

  时议者以为朝日於正月,非二分之义。秘书监薛靖论云:“按《周礼》,朝日无常日。郑元云用二分。秋分之时,月多东?,西向拜之,背实远矣。朝日宜用仲春之朔,夕月宜用仲秋之フ。”淳于睿驳之,引《礼记》云“祭日於东,祭月於西,以端其位”;《周礼》秋分夕月,并行於上代。西向拜月,虽如背实,亦犹月在天而祭之於坎,不复言背也。犹如天子东西游幸,其官犹北向朝拜,宁得以背实为疑?

  明帝太和元年二月丁亥朔,朝日於东郊;八月已丑,夕月於西郊,始得古礼。

  晋武帝太康二年,有司奏:“春分朝日,寒温未?,不可亲出。”诏曰:

  “顷方难未平,今戎事已息,此礼为大。”遂亲朝日。此後废。

  齐末,东昏侯永元元年,何佟之议:“王者兄日姊月,马、郑用二分,卢植用立春。佟之以为日者太阳之精,月者太阴之精。春分阳气方永,秋分阴气向长。

  天地至尊,故用其始,而祭以二至;日月次天地,朝敬故以二分,差有理据,则融、元得义矣。今损汉仪,上采周礼春分之义,又无诸侯之事,无所出於东郊。

  今正殿即会行礼之廷,宜常以春分正殿之廷拜日。”其夕月,文不分明,佟之谓:

  “魏代所行,善得与夺之衷。今请以春分朝於殿廷西,东向而拜日;秋分夕於殿廷东,西向而拜月。此所谓‘正於日月,以端其位’。服无旒藻之饰,盖本天至质。朝日不得同昊天至质之礼,故以元冕三旒。近代祀天,服衮冕十二旒,极文章之美,则是古今礼变,礼天、朝日,服宜有异。顷代天子小朝会,服绛纱袍、通天金博山冠,斯即今朝之服,次衮冕者也。窃谓宜服此拜日月,甚得差降之宜。”

  後魏孝文泰和十五年,诏曰:“近论朝日、夕月,皆以二分之日,於东西郊行礼。然月有馀闰,行无常准,今若一以分日,或值月出於东,而礼於西,寻情即理,不可施行。昔曹魏薛靖以为朝日取月一日为朔,夕月三日为フ。フ者,月形始著,今未知フ朔、二分,何者为是?”游明根等对曰:“考按旧式,准校众议,宜从フ、朔。”

  後周以春分朝日於东门外,为坛如其郊,用特牲、青币,青?有邸。皇帝乘青辂,及祀官俱青冕,执事者青弁。司徒亚献,宗伯终献,燔燎如圜丘。秋分夕月於国西门外,为坛於坎中,方四丈,深四尺,燔燎如朝日礼。

  隋因周制,开皇初,国东春明门外为坛如其郊,每以春分朝日;又於国西开远门外为坎,深三尺,广四丈,为坛於坎中,高一尺,广四尺,每以秋分夕月。  牲、币与周同。其朝日、夕月,奏《П夏辞》各一首(迎送神登歌乐辞与圜丘同)。  唐制,以二分日,朝日、夕月於国城东西,各用方色犊,笾、豆各十,?、簋、?、俎各一。乐旧用黄钟之均三成,新改用天神之乐,圜钟之均六成。

  ◎唐开元礼

  △皇帝春分朝日於东郊仪(秋分夕月及摄事附)

  △斋戒  前祀五日,皇帝散斋三日,致斋二日,如圜丘仪。诸应祀之官,斋戒如别仪。

  陈设(如祀五帝仪,惟不设配帝位及樽、?。燎坛方八尺,高一丈,开上南出户,方三尺)  △銮驾出宫(如圜丘之仪)

  △奠玉帛  祀日,未明三刻,诸祀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酝令各帅其属八实樽、?、玉、币(凡樽之次:太樽为上,实以醴齐;著樽次之,实以盎齐;?樽实以清酒。

  其元酒各实於上樽,?樽无元酒。礼神之玉,以?有邸。其币,大明以青,夜明以白);太官令帅进馔者实诸笾、豆、?、簋,入设於内?东门之外馔幔内。未明二刻,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御史、太祝及令史与执樽、?、篚、幂者,入自东门,当坛南,重行北面,以西为上(凡引导者每曲一逡巡)。立定,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凡奉礼有词,赞者皆承传),御史以下皆再拜讫,执樽者升自东陛,立於樽所坛下,执?、洗、篚、幂者各就位。赞引引御史、太祝诣坛东陛升,行扫除于上,令史、祝史行除于下讫,引降就位。驾将至,谒者、赞引各引祀官及从祀群臣、诸国蕃客使先置者,俱就门外位。驾至大次门外,回辂南向,将军降立于略右。侍中进当銮驾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降辂。”俯伏,兴,还侍位。皇帝降辂,之大次,通事舍人引文武五品以上从祀之官皆就门外位,大乐令帅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陈于悬内,武舞立于悬南道西。

  谒者引司空入就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司空再拜讫,谒者引司空诣坛东陛升,行扫除于上;降行乐悬于下讫,引出就位。皇帝停大次半刻顷,通事舍人分引从祀文武群官、介公、?阝公、诸国客使先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于大次门外,当门北向。侍中版奏外办。皇帝服玄冕出次,华盖、侍卫如常仪(侍中负宝陪从如式)。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卿引皇帝(凡太常卿前导,皆博士先引)至南内?门外,殿中监进大?,尚衣奉御又以镇?授殿中监,殿中监受进,皇帝?大?,执镇?,华盖、仗卫停于门外,近侍者从入如常。谒者引礼部尚书、太常少卿陪从如常。皇帝至版位,西面立(每立定,太常卿与博士退立于左)。谒者、赞引各引祀官次入就位。立定,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奏:“有司谨具,请行事(摄则初司空入,谒者、赞引各引祀官以次入就位,赞拜讫,谒者进太尉之左,白请行事。凡献,皆以太尉为初献)。”退复位。协律郎跪,俯伏,举麾(凡取物者皆跪,俯伏而取以兴。奠物则奠讫,俯伏而後兴),鼓?,奏《元和之乐》,乃以圜钟之均,以文舞之舞,乐舞六成;偃麾,戛?,乐止(凡乐皆协律郎举麾,工鼓?而後作;偃麾,戛?而後止)。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摄则奉礼赞曰“众官再拜”),皇帝再拜。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祝取玉、币於篚,立於樽所。太常卿引皇帝,《太和之乐》作(皇帝每行皆作《太和之乐》),皇帝诣坛,升自南陛,侍中、中书令以下及左右侍从量人从升(以下皆如之),皇帝升坛北向立乐,止(摄则谒者引太尉升奠)。太祝加玉於币,以授侍中;侍中奉玉、帛东向进,皇帝?镇?受,玉、帛(每受物,?镇?奠讫,执?,俯伏,兴),登歌作《肃和之乐》,乃以大吕之均。太常卿引皇帝进,北面跪奠於大明(夕月云夜明)神座,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北向再拜讫,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降自南陛,还版位,西向立,乐止(摄则谒者引太尉)。初,群官拜讫,祝史奉毛血之豆立於门外;於登歌止,祝史奉毛血入,升自南陛,太祝迎取於坛上,进奠於神座前,太祝与祝史退立於樽所。  △进熟  皇帝既升,奠(摄则太尉既升奠)玉、帛,太官令出,帅进馔者奉馔陈于内?门外。谒者引司徒出诣馔所,司徒奉俎。初,皇帝既入至位,乐止,太官令引馔入,俎初入门,《雍和之乐》作,以黄钟之均;馔至陛,乐止。祝史进,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馔升南陛,太祝迎引于坛上,设於神座前(笾豆、盖幂先彻,乃升簋、?,既奠,却其盖於下)。设讫,谒者引司徒以下降自东陛,复位,太祝还樽所。太常卿引皇帝诣?洗,乐作(其盥洗之仪如圜丘)。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诣坛升自南陛,乐止。谒者引司徒升自东陛,立於樽所,斋郎奉俎从升,立於司徒之後。太常卿引皇帝诣樽所,执樽者举幂,侍中赞酌醴齐讫,《寿和之乐》作(皇帝每酌献及饮福,皆作《寿和之乐》);太常卿引皇帝大明神座前,北向跪,奠爵,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北向立,乐止。太祝持版进於神座之右,东面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嗣天子臣某(摄则云:“谨遣太尉封臣名。”),敢昭告於大明:“惟神宣布太阳照临下土,动植咸赖,幽隐无遗。时维仲春,敬遵常礼(夜明云:“昭著悬象,?耀阴精,理历授时,仰观取则。爰兹仲秋,用率常礼。”),谨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祀於神。尚享。”讫,兴,皇帝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奠版於神座,还樽所,皇帝拜讫,乐止。太祝以爵酌上樽福酒授侍中,侍中受爵,西向进,皇帝再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俯伏,兴。太祝帅斋郎进俎,太祝减神前胙肉加於俎,太祝持俎以授司徒。司徒奉俎西向进,皇帝受以授左右(摄则太尉受以授斋郎)。谒者引司徒降复位。皇帝跪,取爵,遂饮,卒爵,侍中进受爵,以授太祝,太祝受爵,复於坫。皇帝俯伏,兴,再拜,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降自南陛,还版位,西向立,乐止。文舞出,鼓?,作《舒和之乐》,出讫,戛?,乐止。武舞入,鼓?,作《舒和之乐》,立定,戛?,乐止。初,皇帝献将毕,谒者引太尉诣?洗,盥手(摄则太尉献将毕,谒者引太常卿为亚献,下皆仿此),洗匏爵讫,谒者引太尉自东陛升坛,诣著樽所。执樽者举幂,太尉酌盎齐,武舞作。谒者引太尉进大明神座前,北向跪,奠爵,兴。谒者引太尉少退,北向再拜。太祝以爵酌?福酒进太尉右,西向立,太尉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饮卒爵。太祝进受爵,复於坫。太尉兴,再拜,谒者引太尉降复位。初,太尉献将毕,谒者引光禄卿(皇帝仪与摄事同以光禄卿为终献)诣?洗,盥手,洗匏爵,升,酌盎齐。终献如亚献之仪。讫,谒者引光禄卿降复位,武舞六成,乐止。舞、献俱毕,太祝进彻豆,还樽所(彻者笾、豆各少移於故处)。奉礼曰“赐胙”,赞者唱“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己饮福受胙者不拜),《元和之乐》作。

  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皆再拜,乐一成止。太常卿前奏“请就望燎位”,太常卿引皇帝,乐作(摄则谒者引太尉);皇帝就望燎位,南向立,乐止。於群官将拜,太祝执篚进神座前跪,取玉、帛、祝版,斋郎以俎载牲体、黍稷饭、爵酒,兴,降自南陛,南行经悬内,当柴坛南,东行,自南陛登柴坛,以玉、币、祝版、馔物置於柴上户内。讫,奉礼曰“可燎”,东西各四人以炬燎火。半柴,太常卿前奏“礼毕”,太常卿引皇帝还太次,乐作。皇帝出内?门,殿中监前受镇?,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监又前受大?,华盖、仗卫如常仪。皇帝入次,乐止。谒者、赞引引祀官及从祀群官、诸国蕃客以次出。赞引引御史以下俱复执事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御史以下俱再拜,赞引引出。工人、二舞以次出。

  △銮驾还宫如圜丘之仪

  宋制,春分朝日、秋分夕月为大祀,用羊、豕各二,笾、豆十二,?、簋、俎二。

  仁宗皇?二年,礼院言:“知石州王简茔近九宫、朝日坛,今其家举葬,乞移祀坛。今二坛皆阔一百步,据咸平四年,升九宫为大祠,迁展坛?,亦言百步内无坟林,是依淳化四年敕大祠坛?制度。礼部式,天地五郊坛三百步内不得葬埋,不言诸祠。圜丘、方泽、五帝坛三百步内坟茔不少,若移二坛京城侧近,坟冢相属。一坛之地,若方阔六百步无坟茔始为吉土,则近城无地。请天地五郊坛依诸祠坛式。”诏可。五年,定朝日坛,旧高七尺,东西六步一尺五寸,增修高八尺,广四丈,如唐《郊祀录》。夕月坛与隋唐制度不合,从旧则坛小,如唐则坎狭。定坎深三尺,广四丈,坛高一尺,广二丈,四方为陛,降入坎中,然後升坛。

  神宗元丰六年,礼部言:“《熙宁祀仪》,朝日坛广四丈,夕月坛广二丈。

  以唐王泾《郊祀录》考之,夕月坛方广四丈,今止二丈,盖《祀仪》之误。请依制广改造夜明坛。”从之。

  徽宗政和三年,议礼局上《五礼新仪》,朝日坛广四丈,高八尺,四出陛,两?二十五步;夕月坎深三尺,广四丈,坛高一尺,广二丈,四方各为陛,入坎中,然後升坛。两?,每?二十五步。”

  高宗绍兴三年,司封员外郎郑士彦言:“春分朝日,秋分夕月,祀典未举。

  望诏礼官讲求。”从之。其後於城外惠照院望祭,位版日书曰“大明”,月书曰“夜明”,玉用圭璧,大明币用赤,夜明币用白,礼如祀感生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