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学案》·卷九十九苏氏蜀学略(全氏补本)

苏氏蜀学略(全祖望补本)
苏氏蜀学略表
苏洵(子)轼(孙)迈
(庐陵学侣。)(孙)迨
(孙)过
(从孙)元老张浚(别为《赵张诸儒学案》。)
黄庭坚(别见《范吕诸儒学案》。)
晁补之李植
(父中行。)
秦观
张耒
李荐
王巩
李之仪(别见《高平学案》。)
孙勰(别见《高平学案》。)
孙勴(别见《高平学案》。)
蔡肇(别见《荆公新学略》。)
李格非
(子)辙(孙)迟
(孙)适
(孙)逊
苏友龙(别见《北山四先生学案》。)
(颍滨续传。)
张耒(见上《东坡门人》。)
锺棐
钟李纯甫(别为《屏山鸣道集说略》。)
家勤国(子)愿(苏学余派。)
(附师刘巨。)
家安国
家定国
(并二苏讲友。)
吕陶
(东坡同调。)
李之纯(从弟)之仪(别见《高平学案》。)
(颍滨同调。)
任孜(子)伯雨(孙)象先(曾孙)尽言
(附兄质言。)
(孙)申先(五世孙)希夷(别见《沧
洲诸儒学案》。)
任汲
(并老泉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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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蜀学略序录
(梓材谨案:是卷《序录》,统见上卷《荆公新学略》。)
◆庐陵学侣
文公苏老泉先生洵
苏洵,字明允,眉州眉山人。年二十七始发愤为学,岁余举进士,又举茂才异等,皆不中。悉焚常所为文,闭户益读书,遂通六经、百家之说,下笔顷刻数千言。嘉佑时,与其二子轼、辙皆至京师,欧阳兖公得其所著书二十二篇,大爱其文辞,以为贾谊、刘向不过也。书既出,公卿大夫争传之,一时学者竞效苏氏为文章。以其父子俱知名,号为老苏。召试不就,除试校书郎。是时,王荆公名始盛,兖公劝先生与之游,而荆公亦愿交先生,先生曰:「吾知其人矣,是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天下患。」乃作《辨奸论》。后十年,荆公用事,其言乃信。先生既命以官,会太常修纂建隆以来礼书,乃以为文安簿,与项城令姚辟同修《太常因革礼》。仁宗山陵事从其厚,公私骚然,先生言于韩魏公曰:「昔华元厚葬其君,君子以为不臣。曷若遂先帝恭俭之德,纾百姓目前之患。」魏公谢之,为省其过盛者。礼书既成,未报,而先生卒,年五十八。特赠光禄寺丞。先生晚而好《易》曰:「《易》之道深矣!汩而不明者,诸儒以附会之说乱之。去之,则圣人之旨见矣。」作《易传》未成。着有《谥法》、文集若干卷。(参史传。云濠案:先生文集二十卷,《谥法》三卷。)
(梓材谨案:《张乐全文集》载先生墓志,题曰文安先生,文安其为主簿县名也。其谥曰文,见宋文宪文集。)
老泉文集
圣人之道,得礼而信,得《易》而尊,信之而不可废,尊之而不敢废,故圣人之道所以不废者,礼为之明,而《易》为之幽也。生民之初,无贵贱,无尊卑,无长幼,不耕而不饥,不蚕而不寒,故其民逸。民之苦劳而乐逸也,若水之走下,而圣人者,独为之君臣而使天下贵役贱,为之父子而使天下尊役卑,为之兄弟而使天下长役幼,蚕而后衣,耕而后食,率天下而劳之。一圣人之力,固非足以胜天下之民之众,而其所以能夺其乐而易之以其所苦,而天下之民亦遂肯弃逸而即劳,欣然戴之以为君师而遵蹈其法制者,礼则使然也。圣人之始作礼也,其说曰:「天下无贵贱,无尊卑,无长幼,是人之相杀无已也。不耕而食鸟兽之肉,不蚕而衣鸟兽之皮,是鸟兽与人相食无已也。有贵贱,有尊卑,有长幼,则人不相杀。食吾之所耕,而衣吾之所蚕,则鸟兽与人不相食。」人之好生也甚于逸,而恶死也甚于劳,圣人夺其逸、死而与之劳、生,此虽三尺竖子知所趋避矣。故其道之所以信于天下而不可废者,礼为之明也。虽然,明则易达,易达则亵,亵则易废,圣人惧其道之废而天下复于乱也,然后则《易》。观天地之象以为爻,通阴阳之变以为卦,考鬼神之情以为辞,探之茫茫,索之冥冥,童而习之,白首而不得其源,故天下视圣人,如神之幽,如天之高。尊其人而其教亦随而尊,故其道之所以尊于天下而不敢废者,《易》为之幽也。凡人之所以见信者,以其中无所不可测者也。人之所以获尊者,以其中有所不可窥者也。是以礼无所不可测,而《易》有所不可窥,故天下之人信圣人之道而尊之。不然,则《易》者,岂圣人务为新奇秘怪以夸后世邪﹖圣人不因天下之至神则无所施其教,卜筮者,天下之至神也,而卜者听乎天而人不预焉者也;筮者,决之天而营之人者也。龟,漫而无理者也,灼荆而钻之,方功义弓,惟其所为,而人何预焉﹖圣人曰:「是纯乎天技耳。」技何所施吾教﹖于是取筮。夫筮之所以或为阳,或为阴者,必自分而为二始。挂一,吾知其为一而挂之也。揲之以四,吾知其为四而揲之也。归奇于扐,吾知其为一为二为三为四而归之也,人也;分而为二,吾不知其为几而分之也,天也。圣人曰:「是天人参焉,道也。」道有所施吾教矣,于是因而作《易》,以神天下之耳目,而其道遂尊而不废。此圣人用其机权,以持天下之心,而济其道于不穷也。(《易论》)
夫人之情,安于其所常为,无故而变其俗,则其势必不从。圣人之始作《礼》也,不因其势之可以危亡困辱之者以厌服其心,而徒欲使之轻去其旧而乐就吾法,不能也。故无故而使之事君,无故而使之事父,无故而使之事兄,彼其初,非如今之人,知君父兄之不事则不可也,而遂翻然以从我者,吾以耻厌服其心也。彼为吾君,彼为吾父,彼为吾兄,圣人曰:「彼为吾君父兄,何以异于我﹖」于是坐其君与其父以及其兄,而己立于其旁,且俛首屈膝于其前以为礼而为之拜,率天下之人而使之拜其君父兄。夫无故而使之拜其君,无故而使之拜其父,无故而使之拜其兄,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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