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晋文》·卷四十八
◎ 傅玄(四)
◇ 傅子(二)
◇ 平赋役
昔先王之兴役赋,所以安上济下,尽利用之宜,是故随时质文,不过其节。计民丰约而平均之,使力足以供事,财足以周用,乃立一定之制,以为常典。甸都有常分,诸侯有常职焉。万国致其贡,器用殊其物,上不兴非常之赋,下不进非常之贡,上下同心,以奉常教,民虽输力致财,而莫怨其上者,所务公而制有常也。
战国之际,弃德任威,竞相吞代,而天下之民困矣。秦并海内,遂灭先王之制,行其暴政,内造阿房之宫,继以骊山之役,外筑长城之限,重以百越之戍,赋过大半,倾天下之财不足以盈其欲,役及闾左;竭天下之力不足以周其事,于是蓄怨积愤,同声而起。陈涉、项梁之畴,奋剑大呼,而天下之民,响应以从之。骊山之基未闭,而敌国已收其图籍矣。
昔者东野毕御,尽其马之力,而颜回知其必败,况御天下而可尽人之力也哉?夫用人之力,岁不过三日者,谓治平无事之世,故周之典制载焉。若黄帝之时,外有赤帝、蚩尤之难,内设舟车门卫甲兵之奋,六兴大役,再行天诛,居无安处,即天下之民,亦不得不劳也。劳而不怨,用之至平也。禹凿龙门,辟伊阙,筑九山,涤百川,过门不入,薄饮食,卑宫室,以率先天下,天下乐尽其力而不敢辞劳者,俭而有节,所趣公也。故世有事,即役烦而赋重世无事,即役简而赋轻。役简赋轻则奉上之礼宜崇,国家之制宜备,此周公所以定六典也。役烦赋重,即上宜损制以恤其下,事宜从省以致其用,此黄帝、夏禹之所以成其功也。后之为政,思黄帝之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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