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集》卷八十四·卷八十五

尺牍九十五首(本卷实为九十七首)【与范元长八首(儋耳)(之一)】某慰疏言。不意凶变,先公内翰,遽捐馆舍,闻讣恸绝。天之丧予,一至于是,生意尽矣。伏惟至孝承务元长昆仲,孝诚深至,追慕罔极。何辜于天,罹此祸酷,荼毒如昨,奄易寒暑,哀毁日深,奈何!奈何!某谪籍所拘,莫由往吊,永望长号,此怀难谕。谨奉手疏上慰。不次,谨疏。

【与范元长八首(之二)】

流离僵仆,九死之余,又闻淳夫先公倾逝,痛毒之深,不可云谕。久欲奉疏,不遇便人,又举动艰碍,忧畏日深。今兹书问,亦未必达,且略致区区。

【与范元长八首(之三)】

先公已矣,惟望昆仲自立,不坠门户,千万留意其大者远者。勿徇一至之哀,致无益之毁,与先公相照,谁复如某者。此非苟相劝勉而已,切深体此意。余不敢尽言。

【与范元长八首(之四)】

先公论往古事著述多矣,想一一宝藏,此岂复待鄙言耶?某当遣人致奠,海外穷苦,不能如意,又不敢作奠文,想蒙哀恕也。归葬知未得请,苦痛之极,惟千万宽中顺受。此中百事,不及雷、化,百忧所集,亦强自遣也。

【与范元长八首(之五)】

圣善郡君,不及拜慰状。侍次,乞致区区。沉香少许,望于内翰灵几焚之。

表末友一恸之意而已。

【与范元长八首(之六)】

孙行者至,得书,承孝履如宜,阖宅皆安,感慰之极。所谕《传》,初不待君言,心许吾亡友久矣。平生不作负心事,未死要不食言,然今则不可。九死之余,忧思百端,想蒙矜察。不即副来意,临纸哀噎。海外粗闻新政,有识感涕。

灵几倘遂北辕乎?未间,千万节哀自重。

【与范元长八首(之七)】

圣善郡君,承起居佳适,因侍次,致下悃。乞为骨肉保爱宽怀,以待北归也。

子进诸舅,曾得安信否?

【与范元长八首(之八)】

毒暑,远惟孝履如宜。海外粗闻近事,南来诸人,恐有北辕之渐,而吾友翰林公,独隔幽显,言之痛裂忘生。矧昆仲纯笃之性,感恸摧割,如何可言,奈何!

奈何!老朽一言,非苟以相宽者。先公清德绝识,高文博学,非独今世所无,古人亦罕有能兼者,岂世间混混生死流转之人哉?其超然世表,如千佛之所言者必矣。况其平生自有以表见于无穷者,岂必区区较量顷刻之寿否耶?此理卓然,唯昆仲深自爱。得归,亦勿亟遽,俟秋稍凉而行为佳。某深欲一见左右,赴合浦,不惜数舍之迂,但再三思虑,不敢尔,必深察。临行,预有书相报。热甚,万万节哀自重。

【与秦少游】

某已封书讫,乃得移廉之命,故复作此纸。治装十日可办,但须得泉人许九船,即牢稳可恃。余蛋船多不堪。而许见在外邑未还,须至少留待之,约此月二十五六间方可登舟。并海岸行一日,至石排,相风色过渡,一日至递角场。但相风难克日尔。已有书讬吴君,雇二十壮夫来递角场相等,但请雇下,未要发来,至渡海前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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