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集》第三部分·卷六十

奏议十三首【辞免撰赵瞻神道碑状】

元祐六年七月日,翰林学士承旨左朝奉郎知制诰兼侍读苏轼状奏。准敕,差撰故中散大夫同知枢密院赵瞻神道碑并书者。右臣平生不为人撰行状、埋铭、墓碑,士大夫所共知。近日撰《司马光行状》,盖为光曾为亡母程氏撰埋铭。又为范镇撰墓志,盖为镇与先臣洵平生交契至深,不可不撰。及奉诏撰司马光、富弼等墓碑,不敢固辞,然终非本意。况臣危病废学,文辞鄙陋,不称人子所以欲显扬其亲之意。伏望圣慈别择能者,特许辞免。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再乞郡札子】

元祐六年七月六日,翰林学士承旨左朝奉郎知制诰兼侍读苏轼札子奏。臣闻朝廷以安静为福,人臣以和睦为忠。若喜怒爱憎,互相攻击,则其初为朋党之患,而其末乃治乱之机,甚可惧也。臣自被命入觐,屡以血恳,频干一郡,非独顾衰命为保全之计,实深为朝廷求安静之理。而事有难尽言者,臣与贾易本无嫌怨,只因臣素疾程颐之奸,形于言色,此臣刚褊之罪也。而贾易,颐之死党,专欲与颐报怨。因颐教诱孔文仲,令以其私意论事,为文仲所奏。颐既得罪,易亦坐去。

而易乃于谢表中,诬臣弟辙漏泄密命,缘此再贬知广德军,故怨臣兄弟最深。臣多难早衰,无心进取,岂复有意记忆小怨?而易志在必报,未尝一日忘臣。其后召为台官,又论臣不合刺配杭州凶人颜章等。以此,见易于臣不报不已。今既擢贰风宪,付以雄权,升沉进退,在其口吻。臣之绵劣,岂劳排击?观其意趣,不久必须言臣,并及弟辙。辙既备位执政,进退之间,事关国体,则易必须扇结党与,再三论奏。烦渎圣听,朝廷无由安静,皆臣愚蠢,不早回避所致。若不早赐施行,使臣终不免被人言而去,则臣虽自顾无罪,中无所愧,而于二圣眷待奖与之意,则似不终。窃惟天地父母之爱,亦必悔之。伏乞检会前奏,速除一郡,此疏即乞留中,庶以保全臣子。取进止。

.贴黄。臣前在南京所奏乞留中一状,亦乞更赐详览施行。

.又贴黄。臣从来进用,不缘他人,中外明知。独受圣眷,乞赐保全,令得以理进退。若不早与一郡,使臣不免被人言而出,天下必谓臣因蒙圣知,故遭破坏,所损不细矣。

.又贴黄。臣未请杭州以前,言官数人造作谤议,皆言屡有章疏言臣。二圣曲庇,不肯降出。臣寻有奏状,乞赐施行,遂蒙付外。考其所言,皆是罗织,以无为有。只如经筵进朱云故事,云是离间大臣之类,中外传笑,以为圣世乃有此风。今臣若更少留,必须捃拾。似此等事,虽圣明洞照有无,如党与既众,执奏不已,则朝廷终亦难违其意,纵未责降,亦须出臣。势必如此,何如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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