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灵枢集注》前言·卷五
五阅五使第三十七
黄帝问于岐伯曰。余闻刺有五官五阅。以观五气。五气者。五脏之使也。五时之副也。愿闻其五使当安出。岐伯曰。五官者。五脏之阅也。黄帝曰。愿闻其所出。令可为常。岐伯曰。脉出于气口。色见于明堂。五色更出。以应五时。各如其脏。经气入脏。必当治里。
莫仲超曰。此章论五脏之气。外见于五色。上通于五窍。五色更出。以应五时。各如其脏。此从内而应于外也。如从外而内。是当皮而络。络而脉。脉而经。经而脏。故曰经气入脏。必当治里。
夫色见于皮肤。五脏之气见于色者。盖亦从经脉而出于皮肤。故曰五脉安出。五色安见。杨元如曰。
色气应天。经脉应地。五脏者。在地五行之所主也。而色见于面。此五行之气。上呈于天也。从内而外者。由脏而经脉皮肤。应地气之上胜于天。从外而内者。由皮肤经脉而脏。应天气之下降于地。
升降出入。环转无端。故曰经气入脏。必当治里。
帝曰善。五色独决于明堂乎。岐伯曰。五官已辩。阙庭必张。乃立明堂。明堂广大。蕃蔽见外。
方壁高基。引垂居外。
五色乃治。平博广大。寿中百岁。见此者刺之必已。如是之人者。血气有余。肌肉坚致。故可苦以针。
莫氏曰。此论五脏之气。应土基之博浓也。阙庭。天庭也。明堂。王者听政之堂。犹天阙在上。
王宫在下也。蕃蔽者。颊侧耳门之间。犹明堂之藩屏也。方壁高基者。四方之墙壁坚固。而地基高浓也。引垂居外者。边陲在外。为中土之保障也。此土基之平博广大。以配五色之润泽高明。如是者。
天地交而二气亨。寿必中百岁而去。
黄帝曰。愿闻五官。岐伯曰。鼻者。肺之官也。目者。肝之官也。口唇者。脾之官也。舌者。心之官也。耳者。肾之官也。官之为言司也。所以闻五臭。别五色。受五谷。知五味。听五音。乃五脏之气。外应于五窍。而五窍之各有所司也。
黄帝曰。以官何候。岐伯曰。以候五脏。故肺病者喘息鼻张。肝病者青。脾病者唇黄。心病者舌卷短。颧赤。肾病者颧与颜黑。(卷上声)
莫氏曰。五官者。五脏之阅也。阅其五官之色证。则知五脏之病矣。
黄帝曰。五脉安出。五色安见。其常色殆者何如。岐伯曰。五官不辩。阙庭不张。小其明堂。蕃蔽不见。又埤其墙。墙下无基。垂角去外。如是者。虽平。常殆。况加病哉。(埤音裨卑也。)
莫氏曰。此言土基埤薄者。其常色亦殆。盖人秉天地之气所生。得博浓高明。而后能悠久。
黄帝曰。五色之见于明堂。以观五脏之气。左右高下。各有形乎。岐伯曰。五脏之在中也。各以次舍。左右上下。各如其度也。
莫氏曰。明堂者鼻也。五脏次于中央。六腑挟其两侧。言五色见于明堂。而脏腑之气。各有所次之部位。此篇照应后第四十九篇之五色。此篇论天地人三才相应。后篇论脏腑之气色。主病之死生。
卷五
逆顺肥瘦第三十八
黄帝问于岐伯曰。余闻针道于夫子。众多毕悉矣。夫子之道。应若失而据未有坚然者也。夫子之问学熟乎。将审察于物而心生之乎。
此篇论人之形体浓薄。血气清浊。以应天地之道。逆顺而行者也。夫子之道应若失者。谓道之幽远难寻。坚、确也。察于物者。即物穷理。心生之者。豁然贯通也。盖圣人之道。通乎天地。而合于事物之常。杨氏曰。失坚者。即颜子所谓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之意。
岐伯曰。圣人之为道者。上合于天。下合于地。中合于人事。必有明法。以起度数。法式检押。
乃后可传焉。故匠人不能释尺寸而意短长。废绳墨而起平水也。工人不能置规而为圆。去矩而为方。
知用此者。固自然之物。易用之教。逆顺之常也。黄帝曰。愿闻自然奈何。岐伯曰。临深决水。不用工力。而水可竭也。循掘决冲。而经可通也。此言气之滑涩。血之清浊。行之逆顺也。
伯言天地之道。出于自然。不待勉强。虽幽远难明。然不出乎规矩方圆之外。临深决水者。决之去也。循掘决冲者。导之来也。此逆顺之行也。杨氏曰。规矩方圆。天地之象也。逆顺者。地气左迁。
天道右旋也。不用工力者。造化之自然也。
黄帝曰。愿闻人之白黑肥瘦小长。各有数乎。岐伯曰。年质壮大。血气充盈。肤革坚固。因加以邪。刺此者。深而留之。此肥人也。广肩腋。项肉薄。皮浓而黑色。唇临临然。其血黑以浊。其气涩以迟。其为人也。贪于取与。刺此者。深而留之。多益其数也。
此论形体之太过也。广肩腋者。广阔于四旁也。项乃太阳之所主。项肉薄而皮浓黑色者。太阳之水气盛也。唇乃脾土之外候。临临然者。土气浓大也。黑者水之色。血黑以浊者。精水之重浊也。气涩以迟者。肌肉浓而气道滞也。夫太过则能与。不及则贪取。贪于取与者。不得中和之道。过犹不及也。杨元如曰。前篇论五脏之气。应土基浓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