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版《金史》列传·卷四十七
完颜素兰一名叫翼,字伯扬,至宁元年(1213)以策论而考中进士。贞..初年,累迁任应奉翰林文字,代理监察御史。二年(1214),金宣宗迁往汴京,先留皇太子镇守燕都,后来又要召回太子,完颜素兰认为不应当。平章高琪说“:皇帝住在这里,太子就应当跟从。况且你能保证都城一定完整稳固吗?”素兰说“:完整稳固我不敢肯定,但太子在那里就声势俱重,边隘有守卫则都城可以无忧。过去唐明皇去蜀,而太子却住在灵武,这是要用来连结天下人的心啊!”可是,皇帝不肯听从,竟然召回太子从驾。
七月,车驾到了汴京,完颜素兰上书奏事,大意说:“以前东海王在位,信用谗佞之臣,疏远忠直之士,以致小人日进,君子日退,纲纪混乱,法度越来越坏。风吹折城门之闩,火焚毁市内之房舍,这是上天垂象以警告他。有人进言劝他亲近君子,疏远小人,怀恐惧之心自我约束以应答天变,东海王不肯听从,因而导致灭亡。善于救乱的必然考察乱由何处所生,善于革除弊端的必然研究弊端起自何方。如果能大明升降,变革东海王之旧政,则大治安定的成效可以指日而待了。陛下创兴帝业,不思由此而出,便商议南迁,下诏之日,士民相率上奏章请留,启程之日风雨不因时而至,桥梁几次毁坏,人心天意也已可见了。此事已经过去,岂容重又追悔,但自今之后,万事应警戒谨慎,覆车之辙,不可再拉后车而重蹈了。”
他又说:“国家不可一日无兵,兵不可一日无食。陛下为社稷计划,宫中用度都已减少,而有关方面却又多设军官,不惜费用,很无必要。有人说军官众多能够壮大声威,臣私下认为不然。不加精选而只求量多,危急时对敌能够有用吗?况且中都因为缺粮,所以车驾来到这里。稍得一块安定的地方,便忘记危难而不做准备,万一再如前日景况,有关方面不知将再请陛下去何处呢?”
三年正月,完颜素兰从中都商议军事回京,他上书求见皇帝,请求屏去左右侍从。皇帝派人对他说:“屏人以奏事,这是我常有的。近来因游茂的事而产生了猜疑的说法,所以凡是有人求见,必让一位近臣立侍于旁,你有密封奏章也不必怕不守秘密了。”不久召他到了近侍局,给他纸张让他直书所要说的话,还没有写到一半,皇帝出临便殿召见他,让左右随从全都离开,只有近侍局直长赵和长在旁。完颜素兰上奏说:“我一向听说,兴衰治乱,是国家常有之事,在于所用的人如何罢了。使用得人,虽然衰乱也仍可以支持,如果有一个不适合的,那么,即使原来国家得到治理和安定,也很快就发生混乱。以往礣军的变故,中都帅府自然足以剿灭他们,朝廷却令移剌塔不也等去招降,使帅府不敢尽力讨伐,这样既没有招降,也变得难以制服了。至于伯德文哥的叛乱,帅府正商议削除他的权力,而朝廷传旨让他统领义军,文哥因此更加放肆,改任他的旨令便拒不接受,这种不像臣子的模样也就明显了。帅府正准备逮捕他,而朝令又让赦免他,而且不让他隶属帅府。国家把一个方面的责任交给重臣,却并不信任他,这是助长叛贼的奸诈,不知是谁替陛下策划的计谋。我在外听到传闻,说都是平章高琪的意见,请陛下裁决详察。”皇帝说:“你所说的很对。伯德文哥的事情,我并不知,如像你所说的,我又肯赦免他吗?况且你又怎么知道这事出于高琪的主意?”素兰说“:我见到伯德文哥写给永清副提控刘温的公文,里面说:‘所派的人张希韩从南京回来,说是由副枢密使平章处置,已上奏让伯德文哥隶属大名行省,不用再遵从中都帅府的约束。’刘温详告帅府。那么,罪人和术虎高琪勾结同谋事情十分明显了。”皇帝点了点头。完颜素兰继续奏道:“高琪本无功劳,也没有声望,原是因为怕死而擅自杀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