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徽州府烈妇殉夫 泰伯祠遗贤感旧
话说余大先生在虞府坐馆早去晚归习以为常。那日早上起来洗了脸吃了茶要进馆去。才走出大门只见三骑马进来下了马向余大先生道喜。大先生问:“是何喜事?”报录人拿出条子来看知道是选了徽州府学训导。余大先生欢喜待了报录人酒饭打了钱去随即虞华轩来贺喜亲友们都来贺。余大先生出去拜客忙了几天料理到安庆领凭。领凭回来带家小到任。大先生邀二先生一同到任所去。二先生道:“哥寒毡一席初到任的时候只怕日用还不足我在家里罢。”大先生道:“我们老弟兄相聚得一日是一日。从前我两个人各处坐馆动不动两年不得见面。而今老了只要弟兄两个多聚几时那有饭吃没饭吃也且再商量。料想做官自然好似坐馆二弟你同我去。”二先生应了一同收拾行李来徽州到任。
大先生本来极有文名徽州人都知道。如今来做宫徽州人听见个个欢喜。到任之后会见大先生胸怀坦白言语爽利这些秀才们本不来会的也要来会会人人自以为得明师。又会着二先生谈谈谈的都是些有学问的话众人越钦敬每日也有几个秀才来往。
那日余大先生正坐在厅上只见外面走进一个秀才来头戴方巾身穿旧宝蓝直裰面皮深黑花白胡须约有六十多岁光景。那秀才自己手里拿着帖子递与余大先生。余大先生看帖子上写着:“门生王蕴。”那秀才递上帖子拜了下去。余大先生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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