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版《宋书》志·卷十七

元嘉三年五月庚午日,成功诛杀权臣徐羡之等人,为先帝(少帝)复仇雪耻,用丝帛(币)作为祭品,在太庙举行告祭仪式。元嘉三年十二月甲寅日,御驾亲征讨伐叛将谢晦,出征前同时告祭太庙和太社。皇帝班师回朝时,再次向太庙和太社报告平叛成功。

元嘉六年七月,太学博士徐道娱上书建议:"臣查见现行太庙祭祀仪注规定:皇帝完成主祭后,先退到偏殿休息,待三公以上官员献祭完毕,由太祝(祭祀官)到庙门送神,然后皇帝返回行礼,百官跪拜后仪式结束。臣认为这与清庙(宗庙)祭祀的本义不符——宗庙本应庄重安神。《礼记》说'庙者,貌也'(宗庙是祖先形貌所在),是神灵依托之处,祭祀时应'事死如生',当作祖先始终在场。因此仪式中不应有'送神'环节,从陈列祭品到皇帝驾临,全程都不该有迎送之礼。""现在这种'不迎而送,送后再拜'的流程,是源于对祭祀本质的误解。民间私祭确实需要迎送神灵,那是因为没有固定庙宇,希望神灵降临。但这种随意制定的礼节,不适用于皇家祭祀!《仪礼》记载太祝到门口迎'尸'(代表神灵的活人),那只是迎接'尸'的仪式,并非敬神本身。臣恐现行礼制存在谬误,特此上奏。"相关部门将建议移交礼官审议裁定。

博士江邃议:"祭祀开始时不必迎接神灵,这表示神灵始终在庙中;结束时恭送,是表达孝道的方式。如果直接告辞而不送别,是对亲人的怠慢;告辞后再送,又像在驱赶神灵。所以孝子既不愿违背亲人,也不忍心驱逐神灵,因此由祝官完成送神仪式,这样才能完整表达祭祀的意义。"博士贺道期议:"《礼记·祭统》说'迎接祭牲但不迎接尸',《诗经》也有'敲钟击鼓送尸'的记载。郑玄注解'尸是神灵的化身'。这与现在'不迎接只送别'的仪式完全吻合。"博士荀万秋议:"古代侍奉尸(代表神灵的人)与今日侍奉神灵本质相同。《周礼》记载尸离开时,要送到庙门跪拜,尸不会回头。《礼记》解释'不迎接尸是为区分君臣身份——尸在门外时像臣子,入庙后就代表君主;真正的君主在门外时像君主,入庙后反而像臣子。所以君主不出迎,是为了明确君臣之别。'"江邃等三位博士认为旧礼仪合理,只有博士陈珉支持徐道娱的改革建议,礼部最终裁决:"江邃等人的意见虽不完美,但都依据经典。徐道娱、陈珉的主张难以采纳。既然意见不一,应当维持旧制。"皇帝下诏批准维持原有礼仪。

元嘉六年九月,太学博士徐道娱上书建议:"礼部安排本年十月三日举行殷祭(大祭),十二日举行烝祀(冬祭)。但根据礼制:禘祭和祫祭的间隔是三年一次,或五年两次(即《公羊传》所谓'五年两次殷祭')。这些大祭安排在四季之间,就是《周礼》说的'四时间祀'。由于年份月份不固定,天子与诸侯的祭祀顺序也不同。《礼记》明确记载'天子先行祫祭再时祭,诸侯先时祭后祫祭。有封地的既行正式祭祀又荐新物,大祭在季首月,荐新在仲月。'由此可见,大祭和四时祭祀的月份各不相同——天子在孟月(季首月)行殷祭,仲月行烝祭;诸侯在孟月行尝祭,仲月行祫祭。""《春秋》记载:鲁僖公八年七月行禘祭,文公二年八月在太庙举行'大事'(即祫祭),《谷梁传》解释这是'明载祫祭与尝祭';昭公十五年二月'在武宫有事',《左传》称'这符合礼制'。再看《周礼》有'仲冬行烝祭',《月令》载'季秋尝新稻'。晋国在春季到曲沃行烝祭,齐国十月祭太公,这些都是孟月、仲月区分祭祀的明确例证。""按礼制,祭祀必先占卜吉日,首选丁日或巳日,不吉则选远期。若占卜不吉,岂能强行在短期内安排两次祭祀?况且殷祭、烝祭属重大祭祀,祭品荐新属次要礼仪。次要礼仪尚且要分月进行,重大祭祀反而挤在同一月?《礼记》说'祭祀不宜频繁,否则亵渎神灵'。如今间隔十天就频繁祭祀,恐怕不合礼制。遍查经典,从无一个月内两次大祭的记载。历代学者都强调祭祀要分月进行,晋代虽延续旧制,但未深究其本。祭祀乃国家头等大事,臣虽见识浅薄,仍冒昧提出疑虑,请详议。"被搁置,未获答复。

元嘉七年(430年)四月乙丑日,礼部官员上奏:"《礼记·丧服传》规定:'若宫中有人去世,则三个月内不举行祭祀。'现在即将举行礿祭(夏祭),但后宫发生丧事。请太常寺根据礼制裁定。"太学博士江邃、袁朗、徐道娱、陈珉等博士提出不同见解。殿中曹郎中谢元认为:"应遵循《礼记》规定,改由官员代行祭祀,这样最合礼制。经反复考量:宗庙祭祀固然重要,但若遇特殊情况,即便皇帝想亲祭,也应当以礼制为重。此议有据可依,请采纳。"最皇帝下诏批准谢元的方案。

元嘉十年十二月癸酉日,太祝令(掌管祭祀的官员)徐闰提交公文指出:"按制度,宗庙、社稷的祭祀应当选用雄性牲畜(牛、羊、猪、鸡)。但长期以来,市场上采购的鸡却混入雌性。听说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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