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伐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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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uǐqīngqiěliánjiàsānbǎich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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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ūncān
    kǎnkǎnzhìzhīzhī
    shuǐqīngqiězhíjiàsānbǎi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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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uǐqīngqiělúnjiàsānbǎiqūn
    shòulièzhāněrtíngyǒuxuánchún
    jūnsūn

注释

(1)坎坎:象声词,描绘砍木头的声音。

(2)寘:放置的意思,同“置”。

(3)干:指的是水的边缘。

(4)涟:实际上就是澜,水波。

(5)猗(yī):跟“兮”一样,是用作语气的助词。

(6)稼(jià):播种的动作。

(7)穑(sè):指的是收割作物。

(8)胡:为什么的意思。

(9)禾:谷类植物。

(10)三百:这里并不是实际数字,而是用来表示数量众多。

(11)廛(chán):通“缠”,古代的度量单位,一种叫做“缠”的单位,三百廛就是三百束。

(12)狩:冬季狩猎,此处泛指打猎。

(13)县(xuán):通“悬”,悬挂。

(14)貆(huán):猪獾,也有解释为小貉。

(15)君子:这里是反讽的说法,指的是有权有势的人。

(16)素餐:不劳而获,无功受禄。

(17)辐:车轮上的辐条。

(18)直:水流形成的直波。

(19)亿:通“束”。数量单位,此处或以十万为亿。

(20)瞻:向前或向上看的动作。

(21)特:三岁的大兽。

(22)漘(chún):水的边缘。

(23)沦:形容小波纹的样子。

(24)囷(qūn):束,或者说是圆形的谷仓。

(25)飧(sūn):熟食,此处泛指吃饭。

译文

砍伐檀树的声音回荡在林中,棵棵整齐地堆放在清澈的河边。河水微微泛起涟漪。尽管未播种也未参与收割,为何还能有三百捆的禾苗运回家中呢?未参与冬天狩猎或夜晚出猎,但为何他们的庭院里悬挂着猎获的野獾?那些被尊称为老爷君子的人啊,不要白白吃闲饭。
檀树被巧妙地砍削成车辐,一堆堆放在河岸边。河水清澈见底起波澜。未曾播种也未参与收割,为何能独自占有这三百捆的禾草?没有经历冬狩和夜猎,为何院里会悬挂着狩猎得来的野兽?那些老爷君子们啊,不要白白吃闲饭。
砍伐檀树作车轮,棵棵放倒在河边。河水清澈动人起波纹。没有播种与收割的身影,为何粮仓间间满?未在冬夜中狩猎冒险,为何院里会挂满鹌鹑?那些被称为老爷君子的人啊,不要白白吃闲饭。

赏析

这篇诗充满了美妙的讽刺和针对社会公正的申斥,示范了工人阶级对抗统治阶级的斗争。诗全文分为三节,议题相连,隐喻重复。依据诗人心中的情感变化,可以将其划分为以下三段。

首先是关于劳动的苦难。诗的开始以直接叙述的方式描绘了艰苦伐木的情景,后来转变为抒情。此类转变在《诗经》中并不常见。然而,当伐木者将自己亲手砍下的木头搬运到河边时,面对那个微波荡漾的清澈河流,他们不禁对自然的美丽而大感赞叹。这种美给了他们临时的欢愉和消遣,但是只是短暂的。因为他们承受着沉重的剥削和压迫,他们自然而然地用眼前河水的自由流动联想到自己日复一日的辛勤工作并无自由,因此唤起了他们心中的不平。

接着,在其次的段落,他们从当下的伐木劳动想到他们还必须为他人种植农作物和打猎,而收获 的所有物品却被全部夺走,他们一无所有。的在无穷无尽的愤怒和无法再压抑的情绪之下,他们提出了尖锐的质疑:“没有耕种,没有收获,他们怎么能够收成三百廛的粮食?没有打猎,没有狩猎,他们怎么能在庭院中看到各种猎物?”

结尾部分,进一步揭露了剥削者不劳而获的寄生行为,巧妙地使用反语手法进行讽刺:“那些君子,他们并非素食者!” 对于剥削者,诗人进行了冷嘲热讽,揭示了诗歌的主题,发表了内心的反抗怒火的主张。

这篇诗的三节重复叠加,采用了更换韵脚和反复咏叹的方式,不仅有利于表达伐木工人的反抗情绪,还在内容上起到了补充的作用,例如,“伐辐”和“伐轮”的部分揭示了伐檀是为了制造车辆的同时,暗示他们的劳动是无止境的。此外,每一节中猎物的名称更换,也表明剥削者对采猎物,无论是兽是禽、大小无所谓,都毫不客气地据为己有,反映了他们的贪婪本质。从各个方面来说,整篇诗歌都充满了诗人直接抒发情感和真实愤怒,不加任何修饰,增加了其真实性和揭示的力度。另外,诗歌的句式变换灵活,其中包括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乃至八言,抑扬顿挫,或者直叙,或者讥讽,充分展示了情感的自由发挥,堪称最早期的杂言诗的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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