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实录世宗实录》·大卷一百九十五

嘉靖十五年闰十二月壬子朔

○户部左侍郎唐胄上＜锍-釒＞谏伐安南曰比者以安南不庭遣锦衣卫官问状诏中外严兵侍发者臣窃惟今日之事若欲其修贡而已非惟兵不必用虽勘官亦可无遣若欲讨之则关系颇大有不可者七焉华夷天地自然之限帝王不以中国之治治之故 高皇帝神武不世出而以安南不征著在 祖训 陛下所当遵守一也 太宗讨黎季犛弑主之罪既克求陈氏役不得始郡县之得不偿费 仁庙每以为恨宣德初 章皇帝遂成父祖之志举郡县而弃之今当率循二也往代安南盛时屡为钦廉连邕之患自唐高骈徂征之后历五代至宋曲刘绍吴丁黎李陈八姓迭至而岭南边海郡县外警遂稀是夷狄分乱中国之福不当与之校问三也若以为中国旧地宜乘乱而取之臣考马援南征深历浪泊士卒死者几半立铜柱为汉极界乃近在今思明府耳永乐五年张辅平交趾明年简定遽僣号以叛八年陈季扩又叛诸土皆应仅余交州一城至十一年始就擒十三年陈月胡又叛宣德二年黎利又叛吾文武臣陷死者如刘子辅何忠易先李任顾福等甚众而士卒物故者以数十万计竭中国十余年之力仅得数年郡县之虗名而止况又有征之不得如宋太宗神宗元世祖宪宗皆丧师损威可为明鉴四也夫夷狄入贡乃彼之利一则奉正朔以威其邻一则通贸易以润其国故今安南虽争乱尚累累奉表笺其方物款关求入抚按以所封姓名不合符遣去是欲贡而不得非负固而不来以此罪之于辞不顺五也且兴师本于财力永乐时用兵八十万自云广分进山海馈饷不绝今议拟取办附近四省然川有采木之役贵有凯口之师两广粮储久已匮于田州岑猛之征自大工迭兴诸省帑藏皆输将作加以水旱蠲除视永乐时财力远甚六也夫此皆有迹可求者耳杞人之虑又有甚者唐之衰也自玄宗南诏之役始宋之衰也自神宗伐辽之役始今太仓积余仅四百万屯政坏而田日荒盐法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