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秘史》·第七回

话说卢循大败而逃,仅存楼船数号,残兵数百,欲往交州,又通风阻不得进。后面追兵,渐渐赶上。自知不兔,乃召其妓妾问曰:“谁能从我死者?”或云:“鼠雀偷生,就死实难。”或云:“官尚就死,何况我等?”循乃释愿死者不杀,而杀诸辞死者,自投于海而死。追兵至,取其尸斩之,传首建康。

  裕闻贼平,大喜,以交州刺史杜慧度镇番禺,诏诸将班师。朝廷论平贼功,进封裕为宋公,诸将进爵有差。独刘毅兵败无功,不获进爵。裕念其旧勋,因命刘道规镇豫州,而以毅为荆州刺史。

  且说毅自桑落败后,知物情去已,弥复愤激,虽居方镇,心常怏怏。又裕素不学,而毅颇涉文雅,故朝士有清望者多归之。与尚书谢混、丹阳尹郗僧施深相凭结,既据上流,阴有图裕之志。求兼督交、广二州,裕许之。又奏以郗僧施为南蛮校尉,裕亦许之。僧施既至江陵,毅谓之曰:“昔刘先主得孔明,犹鱼之有水。今吾与足下,何以异此?”毅有祖墓在京口,表请省墓。裕往候之,会于倪塘,欢宴累日。胡藩私谓裕曰:“公谓刘卫军终能为公下乎?”裕默然,久之曰:“卿谓何如?”藩曰:“连百万之众,攻必取,战必克,毅固以此服公。至于涉猎传记,一谈一咏,自许以为雄豪,于是缙绅白面之士,辐辏归之,恐终不为公下,不若乘其无备除之。”裕曰:“吾与毅俱有克复之功,其过未彰,不可自相图也。”  既而毅还荆州,变易守宰,擅改朝命,招集兵旅,反谋渐着。其弟藩为衮州刺史,欲引之共谋不轨,托言有病,表请移置江陵,佐己治事。裕知其将变,阳顺而阴图之,答书云:“今已征藩矣,俟其入朝后,即来江陵也。”毅信之。九月已卯,藩自衮州入朝,裕执之,并收谢混于狱,同日赐死。于是,会集诸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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