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观汉记校注》·附 錄
劉知幾史通古今正史篇:
……在漢中興,明帝始詔班固與睢陽令陳宗、長陵令尹敏、司隸從事孟異作世祖本紀,并撰功臣及新市、平林、公孫述事,作列傳、載記二十八篇。自是以來,春秋考紀亦以煥炳,而忠臣義士莫之撰勒。於是又詔史官謁者僕射劉珍及諫議大夫李尤雜作記,表,名臣、節士、儒林、外戚諸傳,起自光武,訖乎永初。事業垂竟而珍、尤繼卒。復命侍中伏無忌與諫議大夫黃景作諸王、王子、功臣、恩澤侯表,南單于、西羌傳,地理志。至元嘉元年,復令太中大夫邊韶、大軍營司馬崔寔、議郎朱穆、曹壽雜作孝穆、崇二皇及順烈皇后傳,又增外戚傳入安思等后,儒林傳入崔篆諸人。寔、壽又與議郎延篤雜作百官表,順帝功臣孫程、郭願及鄭眾、蔡倫等傳。凡百十有四篇,號曰漢記。熹平中,光祿大夫馬日磾,議郎蔡邕、楊彪、盧植著作東觀,接續紀傳之可成者,而邕別作朝會、車服二志。後坐事徙朔方,上書求還,續成十志。會董卓作亂,大駕西遷,史臣廢棄,舊文散佚。及在許都,楊彪頗存注記。至於名賢君子,自永初已下闕續。魏黃初中,唯著先賢表,故漢記殘缺,至晉無成。
蔡邕別傳(范曄後漢書蔡邕傳李賢注引):
邕昔作漢記十意,未及奏上,遭事流離,因上書自陳曰:「臣既到徙所,乘塞守烽,職在候望,憂怖焦灼,無心能復操筆成草,致章闕廷。誠知聖朝不責臣謝,但懷愚心有所不竟。臣自在布衣,常以為漢書十志下盡王莽而止,光武已來唯記紀傳,無續志者。臣所事師故太傅胡廣,知臣頗識其門戶,略以所有舊事與臣。雖未備悉,粗見首尾,積累思惟,二十餘年。不在其位,非外史庶人所得擅述。天誘其衷,得備著作郎,建言十志皆當撰錄。會臣被罪,逐放邊野,恐所懷隨軀朽腐,抱恨黃泉,遂不設施,謹先顛踣,科條諸志,臣欲刪定者一,所當接續者四,前志所無臣欲著者五,及經典群書「所」宜捃摭,本奏詔書所當依據,分別首目,并書章左,惟陛下留神省察。臣謹因臨戎長霍圉封上。」有律曆意第一,禮意第二,樂意第三,郊祀意第四,天文意第五,車服意第六。
馬端臨文獻通考經籍考二十二:
東觀漢記十卷。
陳氏曰:「漢謁者僕射劉珍、校書郎劉騊駼等撰。初,班固在顯宗朝嘗撰世祖本紀、功臣列傳、載記二十八篇。至永初中,珍、騊駼等著作東觀,撰集漢記。其後蔡植、蔡邕、馬日磾等皆嘗補續。唐藝文志著錄者一百二十卷,今所存者,惟吳漢、賈復、耿弇、寇恂、馮異、祭遵及景丹、蓋延八人列傳而已,其卷第凡十,而闕第七、八二卷,未知果當時之遺否也。」
羅鄂州序曰:「願聞之上蔡任●文源曰:「●家舊有東觀漢記四十三卷,丙子渡江,亡去。後得蜀本,錯誤殆不可讀,用祕閣本讎校,刪著為八篇。洎見唐諸儒所引,參之以袁宏後漢紀、范曄後漢書,粗為全具,其疑以待博洽君子。」按顯宗命班固為蘭臺令史,遷為郎,撰光武功臣、平林、新市、公孫述事,作列傳、載記二十八篇。永寧元年,太后又詔劉珍與劉騊駼作建武以來名臣傳。今此記所存,皆建武事,豈固及珍、騊駼所述邪﹖其文間類前漢書,又傳後所題有「太史官曰」,有「序曰」者,此班、劉之所為分也。然固與珍傳不載成書卷目,隋書經籍志稱劉珍所撰漢記百四十三卷,新、舊唐書經籍藝文志皆百二十七卷,吳兢所藏與官書卷同,劉知幾所有僅百十四篇,本朝歐陽公嘗欲求於海外,後復散亡,今所存纔此耳,豈不惜哉!然後漢成書,自劉珍、謝承、薛瑩、司馬彪、華嶠、謝忱、袁崧、劉義慶、蕭子顯凡九家,唯華嶠專述漢記,逮范曄總載諸家而成書,亦以華嶠為主,後之欲考漢記者,於范氏之書猶有取焉。文源之言既然,願以為此書乃漢世史臣親記見聞,而袁、范出魏、晉後,以世揆之,不得為此。觀高密侯一傳,而綱領見矣。書雖不全,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