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公羊传注疏》·桓公卷四(起元年,尽六年)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继弑君,不言即位,此其言即位何?(据庄公不言即位。○继弑,申志反,注皆同,二年放此。)
[疏]“继弑君,不言即位”。○解云:庄元年传云“继弑君,子不言即位”,而此不言子者,欲见桓无臣子之道,不念其君父故也。宁知不由桓非隐子,故不言子者,正见僖元年传云“公何以不言即位?继弑君,子不言即位。此非子,其称子何?臣子一例也”。正以僖是闵兄而言子,故知桓公若有臣人之道,言子矣。○注“据庄”至“即位”。○解云:即庄元年经云“元年春,王正月”,不言公即位是也。
如其意也。(弑君欲即位,故如其意,以著其恶,直而不显,讳而不盈。桓本贵当立,所以为篡者,隐权立,桓北面君事隐也。即者,就也。先谒宗庙,明继祖也。还之朝,正君臣之位也。事毕而反囚服焉。) [疏]注“直而”至“不盈”。○解云:继弑君者无即位之文,今此书其即位,直是桓弑,但不显道其弑,故曰直而不显也。言讳而不盈者,桓之弑隐,是为内讳,而书其即位以见其弑,不盈满其讳文,故曰讳而不盈也。○注“先谒”至“服焉”。○解云:皆时王之礼也。
三月,公会郑伯于垂。(桓公会皆月者,危之也。桓弑贤君,篡慈兄,专易朝宿之邑,无王而行,无仁义之心,与人交接,则有危也,故为臣子忧之。不致之者,为下去王,?足以起无王,未足以见无王罪之深浅,故复夺臣子辞,成诛文也。○为下,于伪反,下“为告”同。去,起吕反。见,贤遍反。故复,扶又反,下同。)
[疏]注“桓公”至“危之也”。○解云:即此文,及下二年“三月,公会齐侯”已下“于稷”,三年“春,正月,公会齐侯于嬴”,六年“夏,四月,公会纪侯于成”之属是也。而十年“秋,公会卫侯于桃丘,弗遇”,不书月者,彼是公欲要卫侯,卫侯不肯见,公以非礼动,见拒有耻,是以不复见其危矣。○注“不致”至“文也”。○解云:即下二年注云“凡致者,臣子喜其君父脱危而至”。今不致之,若其受诛杀,故曰夺臣子辞成诛文也。 郑伯以璧假许田。其言以璧假之何?(据实假不当持璧也。)易之也。易之则其言假之何?为恭也。(为恭孙之辞,使若暂假借之辞。○孙,音逊。)曷为为恭?(据取邑不为恭敬辞。)
[疏]注“据取”至“敬辞”。○解云:即哀八年“齐人取ん及亻单”之属是。
有天子存,则诸侯不得专地也。许田者何?(地皆不得专,而此独为恭辞,疑非凡邑,故更问之。)鲁朝宿之邑也。诸侯时朝乎天子,天子之郊,诸侯皆有朝宿之邑焉。(时朝者,顺四时而朝也,缘臣子之心,莫不欲朝朝莫夕。王者与诸侯别治,势不得自专朝,故即位比年使大夫小聘,三年使上卿大聘,四年又使大夫小聘,五年一朝。王者亦贵得天下之欢心,以事其先王,因助祭以述其职,故分四方诸侯为五部,部有四辈,辈主一时。《孝经》曰“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助祭”,《尚书》曰“群后四朝,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是也。宿者,先诫之辞。古者天子邦畿千里,远郊五百里,诸侯至远郊,不敢便入,必先告至,由如他国至竟而假涂也:皆所以防未然,谨事上之敬也。王者以诸侯远来朝,亦加殷勤之礼以接之。为告至之须,当有所住止,故赐邑於远郊,其实天子地,诸侯不得专也。桓公无尊事天子之心,专以朝宿之邑与郑,背叛当诛,故深讳使若暂假借之者,不举假为重,复举上会者,方讳言许田。不举会,无以起从鲁假之也。○朝朝,上如字;下直遥反。莫,音暮。治,直吏反。背叛,音佩,凡“背叛”之类皆放此。)
[疏]注“故即位”至“小聘”。○解云:此《孝经说》文。《聘义》亦云“天子制诸侯,比年小聘,三年大聘,相厉以礼也”,是与此合。○注“五年一朝”。○解云:《虞》传文。○注“尚书曰”至“庸是也”。○解云:此逸书也。言群后四朝者,谓诸侯顺四时而朝也。敷奏以言者,谓诸侯来朝之时,遍奏以言语也。言明试以功者,国功曰功,谓明试以国事之功也。言车服以庸者,民功曰庸,若欲赐车服之时,以其治民之功高下矣。○注“宿者,先诫之辞”。○解云:宿可以转训为肃也。是以《祭统》云“先期旬有一日,宫宰宿夫人,夫人亦散齐七日,致齐三日”,郑注云“宫宰,守宫官也。宿,读为肃,肃犹戒也,戒轻肃重”是也。
此鲁朝宿之邑也,则曷为谓之许田?讳取周田也。讳取周田,则曷为谓之许田?系之许也。曷为系之许?近许也。此邑也,其称田何?田多邑少称田,邑多田少称邑(分别之者,古有分土无分民,明当察民多少,课功德。○近,附近之近。别,彼列反。) [疏]“讳取周田也”。○解云:谓鲁人讳取周田而专用之。“近许也”。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