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稗史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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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稗史笺证》·靖康稗史之六

呻吟语笺证

  ▲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黎明,太上启跸,共车八百六十余两,发自刘家寺。夜宿封丘界,太上以下及虏酋毳帐二,布棚四十八为一围;郑后以下及虏酋萧庆毳帐三,布棚八十八为一围,皆有馆伴朝夕起居。帝姬以下及虏酋斡离不毳帐五,布棚十二为一围。

  △宋史卷二三钦宗记:靖康二年三月「丁巳,金人胁上皇北行。」是月辛卯朔,丁巳为二十七日。

  瓮中人语: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虏胁太上皇帝及宗属北去。」

  宋俘记:「二起昏德、妻韦氏……天会五年(即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自寿圣院刘家寺皇子寨起程。」青宫译语:「天会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午,国相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命成棣随珍珠大王、千户国禄、千户阿替纪押宋韦妃、邢妃……等先至上京……」

  按诸书所记徽宗北狩日期各异。考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靖康二年三月「丁巳,金右副元帅宗杰退师,道君太上皇帝北迁。自滑州路进,后妃诸王以下皆从。」丁巳乃二十七日。三朝北盟会编卷八九起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己未,并云:「是日,太上皇帝、渊圣皇帝銮舆北狩。」然考是条所引曹勋北狩闻见录,谓:「先是三月二十九日,有语分路去,上皇同二太子由河北路,上同国相由河东路,约会于燕京……次日,上皇率今上、二后、诸王望城中辞违宗庙……是晚,报来日起程,今上同皇太子来拜违,泣下别去,自尔不复相见。」由「次日」、「来日」推之,似徽宗起程于四月一日,而钦宗更稍后,疑误,似二十七日为是。

  ▲四月朔,宿胙城界。朱后车亦至,斡离不令与韦后同行,护送者粘罕次子宝山大王。宫女三千,别由虏酋固新严兵押送。

  △青宫译语:「四月朔,王弟宝山大王【名斜保,】押朱后【少帝妻、】朱慎妃【少帝妾、】公主【少帝女、】珠珠帝姬【王弟俘为妾】至寺,合队。」

  宋俘记:「三起重昏妻、妾,珠珠帝姬、柔嘉公主共三十七人,宝山大王斜保、盖天大王赛里押解。」「六起贡女三千一百八十人、诸色目三千四百十二人,右监军固新、左监军达赉押解。」

  ▲初二日,河北报警,停车两日,虏遣兵士先渡。太上见韦后、相国公、柔福帝姬乘马先行,泪下竟日。

  △青宫译语:「初二日早行……过胙城,先行之宗室,后行之四、五、六、七起车辆俱出我前,以河北有警,未渡,挤于途……」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封邱至胙城县四十里。」

  ▲初四日,抵沙店。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胙城至沙店河南铺四十五里。」

  ▲初五日,渡河,宿滑州。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沙店铺至滑州四十里。」

  ▲初七日,次汤阴,馆伴阿林葛思美盗后宫曹氏,太上令肃王传谕后宫,不得离次取辱。虏酋亦令王宗沔、王慎、李常为都管,驰骑照料。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滑州至浚州二十五里,浚州至裴家庄三十五里,裴家庄至汤阴县四十里。」

  宋俘记:道宗「宠婢封婕妤、才人、贵人、美人者四十一人,先入青城寨,随行入刘家寺寨,五起北行,曹小佛奴移居葛思美寨……」

  ▲初八日,次相州,固新所押贡女均乘牛车,车两人。夜屯时,宫亲贵戚车屯于中,民间车屯于外,虏兵宿帐棚,人环其外。连日雨,车皆渗漏,避雨虏兵帐中者,多嬲毙。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汤阴至相州三十里。」

  南征录汇:靖康二年四月一日,国相退师,分作五起:宝山大王押朱后一起,固新押贡女三千人二起,达赉押工役三千家三起……」

  按宋俘记作共分七起:「六起贡女三千一百八十人、诸色目三千四百十二人,右监军固新、左监军达赉押解。」押俘撤退乃军事行动,斟对具体情况,计划容有变更。

  ▲十二日,次邯郸。所行非驿道,几不辨路。

  十五日,次邢州。连日风雨,车折马倒,被掠者死亡日甚。

  十六日,次都城店,燕王俣薨,太上哭之恸,殓以马槽。王夫人、王子同在一军,视含殓,请归丧,斡酋不许,令火化,囊骨行。王妻别在一军,不准哭临。

  △宋俘记宗室二:「赵俣即燕王,四起北行,四月十六日殁于都城店。」

  ▲十八日,次柏乡,渡河后,居民尽矣。荆榛瓦砾中,尸骨纵横。御车牛马时有倒毙,离割争啖。被掠者日以泪洗面,虏酋皆拥妇女,恣酒肉,弄管弦,喜乐无极。

  △青宫译语:「初六日,次丰乐一村,屋已毁,院中倒埋男妇二十余人,未尽腐。」与此处「尸骨纵横」等可互印证。

  ▲二十一日,次栾城。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柏乡至江店三十里,江店至赵州三十里,赵州至栾城县三十里。」

  ▲二十三日至真定,太上与斡酋并辔入东门,馆静渊庄。午间,请太上、帝后打球,宴,侍中刘彦宗请太上赋诗,译语斡斡起谢甚恭。以修换车马,驻跸三日。闻韦后等十一日过此。自刘家寨至真定八百里。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栾城至灵店铺三十五里,灵店至真定府二十五里。」

  金史卷七八刘彦宗传:「彦宗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枢院事,加侍中,佐宗望军。」此云「侍中刘彦宗」,正与之合。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曹勋北狩闻见录云:「至真定府,自东门,太上乘马,与二太子并骑入门,前有引旗,书『太上皇』字。府中两街居人见旗,皆恸哭,虏人不较也。馆于府园凈渊庄。午间,诸太上看打球,自二太子以下,皆入球场,太上与皇后左厅上坐。打球罢,行酒。少顷,侍中刘彦宗传太子意云,久闻上皇圣学甚高,欲觅一打球诗,其请颇恭。太上曰:『自逊位以来,未尝近笔砚,勉作一诗,以答台意。』乃写付彦宗曰:『锦袍骏马晓棚分,一点星驰百骑奔。夺得头筹须正过,无令绰拨入斜门。』【绰拨、斜门,皆打球家语也。】彦宗捧诵称赞,即与太子,又番语,似讲解其意,太子起谢,太上亦谢,甚恭也。」

  青宫译语:「十一午,抵真定,入城,馆于帅府……」此云「韦后等十一日过此」,亦正合。

  ▲二十四日,斡酋设席,宴太上、诸王。毕,又设席宴郑后、妃嫔。

  二十五日,斡酋以紫罗伞迎太上围猎,叛臣郭药师、张令徽叩马谢罪。夜,宴婕妤、宗姬、宗夫人等三十四人。

  二十七日,太上与干酋行,余屯真定城外。

  二十八日,太上抵中山,呼守将曰:「我道君皇帝,今往朝金帝,汝可出降。」守将痛哭不奉诏,提辖沙贞杀之,以城降。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五靖康二年四月二十八日中山府提辖使臣沙贞杀安抚使陈遘条云:「金人以太上皇北狩,至中山府,其帅陈遘登城。金人以太上皇至城下,谕令开门降,太上呼遘曰:『(我)道君皇帝也。』遘恸哭曰:『陛下安得至此?』提辖沙贞曰:『此中岂有道君皇帝,必金人之诡计也。』以箭射之,遂鼓众喧闹而杀遘。其子锡在旁,倒身护遘,乃并杀之,于是贞自守中山。金人逼太上皇以归。」按宋史卷四四七陈遘传,「沙贞」作「沙振」,且杀陈遘之情节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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