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儒学案》·黄梨洲先生原序
盈天地皆心也,变化不测,不能不万殊。心无本体,工夫[7]所至,即其本体,故穷理者,穷此心之万殊,非穷万物之万殊也[8]。是以古之君子,宁凿五丁之间道,不假邯郸之野马,故其途亦不得不殊!奈何今之君子,必欲出於一途,使美厥灵根者,化为焦芽绝港。夫先儒之语录,人人不同,只是印我之心体,变动不居[9],若执定成局,终是受用不得。此无他,修德而后可讲学。今讲学而不修德,又何怪其举一而废百乎?时风愈下,兔园称儒,实老生之变相;坊人诡计,借名母以行书。谁立庙庭之中正?九品参差,大类释氏之源流;五宗水火,遂使杏坛块土为一鬨之市,可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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