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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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全文》·宋史全文卷五

宋真宗一

  戊戌咸平元年春正月辛酉朔,改元。丁丑,蔡州学究丁可名上言[1]:诸经板本多误。上令择官详校,因访群臣通经义者,以崔颐正对。上曰:『朕宫中无事,乐闻讲诵。』因召颐正于后苑讲《尚书﹒大禹谟》,赐五品服。它日,谓辅臣曰:『颐正讲诵甚精,卿等更于班行中选经明行修之士一二人,具以名闻。』自是日令颐正赴御书院侍对。

吕中曰:宋朝以家学为家法,故子孙之守家法自家学始,此范祖禹《帝学》一书极言宋朝承平百三十年,异于汉、唐,由祖宗无不好学也。然人君之学,尤在于所共学之人,故在太祖时则有若王昭素,在太宗时则有若孙、邢,在真宗时则有若崔颐正、冯元辈,皆极一时之选也。

  甲申,有彗出营室北,光芒尺余。上谓辅臣曰:『彗出甚异,唯将奈何?』吕端等言:变在齐、鲁之分。上曰:『朕以天下为忧,岂独一方耶?』甲午,诏百官极言得失。乙未,虑系囚。诏诸州长吏平决狱讼、申理冤滥。先是,吏部郎中、直集贤院田锡出知泰州,未之任,会星变,锡上疏言:『李继迁不合于夏州,又不合呼之为赵保吉。是时事舛误之大者。密院公事宰相不得与闻,中书政事枢密使不得与议。相承既久,骤改固难,致兵谋不精,国计未善。』疏奏,即日召对移晷。将行,又贡封事,复召对,谓曰:『卿第去,不半岁召卿归矣。事有当面论者,听乘传赴阙。』诏以久停贡举,颇滞时才,令礼部据合格人内进士放五十人,诸科百五十人。来岁不得为例。

  夏四月,遣使乘传与诸路转运使、州军长吏按百姓逋欠文籍,悉除之,始用王钦若之言也。除逋欠凡一千余万,释系囚三千余人。上由是眷钦若益厚。

吕中曰:汉、唐之小人易知,宋朝之小人难。熙宁以后之小人易知,熙宁以前之小人难识。盖自古小人之所以误国者,聚敛也,严刑也,用兵也。而宋朝之指目为小人者,自钦若、丁谓始。然钦若则请蠲负、释系囚;丁谓则请罢兵、抚蛮寇。自今观之,与君子之处官何异?惜其入政府以后,患得患失之心生,而改节易行矣。故为判官之时,一钦若也;为参政之时,一钦若也;为转运之时,一丁谓也;为宰相之时,一丁谓也。故当时知二子之奸者,王旦、李沆而已。

  五月戊午朔,日有食之。

  六月,密州发解官鞠傅坐荐非其人,当赎金。特诏停住。上谓辅臣曰:『凡所举官,多闻缪滥,宜先择举主,以类求人。今外官要切,惟转运使,卿等可先择人,令举之。』

  八月朔,诏:『三司经度茶盐酒税以充岁用,勿得增加赋敛,重困黎元。诸色费用,并宜节约。』

  九月,上谓宰相曰:『转运使按察官吏,事权甚重,太宽则弛慢,太猛则苛刻,必须廉平之吏,宽猛适中。卿等其谨择之。』

  冬十月丙戌朔,日有食之。宰相吕端累上疏求解,罢为太子太保。户部侍郎张齐贤与户部侍郎、参知政事李沆并平章事。参知政事李至罢为武胜节度使,参知政事温仲舒罢为礼部尚书,枢密副使夏侯峤罢为户部侍郎。枢密副使向敏中加兵部侍郎、参知政事,翰林学士杨砺、宋湜并为枢密副使。

  十一月乙未,宰相张齐贤、李沆入对,上谕之曰:『上下和睦,同济王事。忠孝之诚,始终如一。』齐贤曰:『君为元首,臣为股肱,上下一体,岂有不同其心而能济国家政事者哉!』己酉,崇政殿视事,至午而罢。上自即位,每日御前殿,辰后复出,御后殿视诸司事,或阅军士,日中而罢,夜则召儒臣询问得失,或至夜分,其后率以为常。三司上经费之数。上曰:『先帝以财赋国之大本,莫不求诸中道而为其永制。』辅臣曰:『先帝非止爱人啬费,至于节损服用,躬御浣濯之衣,盖前古哲王莫能偕也。』上初命三司具中外钱谷大数以闻,盐铁使陈恕久而不进。上命辅臣诘之,恕曰:『天子富于春秋,若知府库充羡,恐生侈心,故不敢进也。』上闻而善之。

《龟鉴》曰:宋朝之用度,所入莫多于天禧、祥符之时,所出亦莫多于天禧、祥符之时,宜乎陈晋公不答钱谷之问,而曰「天子富于春秋,若知府库充溢,恐生侈心。』仁人之言,其利溥哉,何其简而切、婉而直耶!呜呼,丁谓上《景德会计录》而封禅定,林特上《祥符会计录》而天书成,知陈晋公之为远虑,其次王魏公『东南民力竭矣』之言犹或庶几。下是如丁、林等辈,真小人矣,可不戒哉!

  诏置估马司,凡市马之处,河东则府州、岢岚军,陕西则秦、渭、泾、原、仪、环、庆、阶、文州、镇戎军,川峡则益、黎、戎、茂、雅、夔州、永康军,皆置务。

  己亥咸平二年春正月甲子,诏尚书丞郎、给舍举升朝官可守大州者各一人,限一月以名闻。俟更三任有政绩,当议奖其善举;有赃私罪,亦连坐之。

  二月,以太师、赠尚书令韩王忠献公赵普配享太祖庙庭。上命学士院召试王钦若,及览所试文,谓辅臣曰:『钦若非独敏于吏事,兼富于文词。今西掖阙官,可特任之。』即拜右正言、知制诰。己酉,上谓宰相曰:『闻朝臣中有交结朋党、互扇虚誉、速求进用者。人之善否,朝廷具悉,但患行己之不至耳。浮薄之风,诚不可长。』乃命降诏,申警御史台纠察之。

  三月,命裴庄等分诣江南、两浙发廪粟赈饥民。除其田租。

  闰三月,宰相张齐贤达皇王帝伯之说。上曰:『朕谓皇王之道非有迹,但庶事无挠,则近之矣。』上以亢旱,诏求直言。京西转运副使朱台符上疏,略曰:『陛下践祚以来,二年之内,彗星一见,时雨再愆。慧星见者,兵之象也;时雨愆者,泽未流也。今北敌未宾,西羌作梗,荆蛮有猖狂之寇,江浙多饥馑之民。宜设备以御之,修政以厌之。』又言:『农者,国之本也,其利在粟多;兵者,国之命也,其功在战胜。方今患在农少而粟不多,兵多而战未胜。农少则田或未垦,兵多则财用常不足。民利尽于国,国利尽于军,所以民困而国贫也。国家养兵百万,自夏庭逆命,军声不振,一纪于兹。将帅不用命而委任不专,士卒骄惰而不习知边事也。』又言:『不任人无以安边,不安边无以省兵,不省兵无以惜费,不惜费无以宽民,不宽民无以致治。舍此数事,虽有智者,不能为计矣。』又言:『简易者事不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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