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稿》·志五十七
礼一(吉礼一)
自虞廷修五礼,兵休刑措。天秩虽简,鸿仪实容。沿及汉、唐,讫乎有明,救敝兴雅,咸依为的。煌煌乎,上下隆杀以节之,吉凶哀乐以文之,庄恭诚敬以赞之。纵其间淳浇世殊,要莫不弘亮天功,雕刻人理,随时以树之范。故群甿蒸蒸,必以得此而后足于凭依,洵品汇之玑衡也。斟之酌之,损之益之,修明而讲贯之,安见不可与三代同风!
世祖入关,顺命创制,规模闳远。顺治三年,诏礼臣参酌往制,勒成礼书,为民轨则。圣祖岁御经筵,纂成日讲礼记解义,敷陈虽出群工,阐绎悉遵圣训。高宗御定三礼义疏,网罗议礼家言,折衷至当,雅号钜制。若皇朝三通、大清会典,其经纬礼律,尤见本原。 至于专书之最著者:一曰大清通礼,乾隆中撰成,道光年增修;一曰皇朝礼器图式,曰祭器、曰仪器、曰冠服、曰乐器、曰卤簿、曰武备;一曰满洲祭神祭天典礼,其始关外启荜,崇祭天神暨群祀祖祢,意示从俭。凡所纪录,悉用国语、国书。入关后,有举莫废。逮高宗时,依据清文,译成四卷。祭期、祭品、仪注、祝辞。与夫口耳相传,或小有异同者,并加釐订,此国俗特殊之祀典也。德宗季叶,设礼学馆,博选耆儒,将有所缀述。大例主用通礼,仿江永礼书例,增曲礼一目。又仿宋太常因革礼例,增废礼、新礼二目,附后简。未及编订,而政变作矣。
其祀典之可稽者,初循明旧,稍稍褒益之。堂子之祭,虽于古无徵,然昭假天神,实近类祀。康熙间,以禁中祭上帝、大享殿合祀天地日月及群神、太庙阶下合祭五祀非古制,诏除之。又罢禘祭,专行祫祭。高宗修雩祀,废八蜡,建两郊坛宇,定坛庙祭器,举废一惟其宜。宣宗遗命罢郊配祔庙,文宗限以五祖三宗,虑至深远。穆宗登遐,礼臣援奉先殿增龛座例,主升祔。议者病简略,然亦迫于势之不容已耳。光绪间,依高宗濮说辨,称醇亲王为本生考,立庙别邸,祀以天子礼。恩义兼尽,度越唐、明远矣。
若夫郊庙大祀,无故不摄,诚敬仁孝,永垂家法,尤举世所推。今为考诸成宪,循五礼序,条附支引,凡因袭变创,所以因时而制宜者,悉胪其要于编。 坛壝之制神位祭器祭品玉帛牲牢之数祀期斋戒祝版祭服祭告习仪陪祀
五礼,一曰吉礼。凡国家诸祀,皆属于太常、光禄、鸿胪三寺,而综于礼部。惟堂子元日谒拜,立杆致祭,与内廷诸祀,并内务府司之。
清初定制,凡祭三等:圜丘、方泽、祈穀、太庙、社稷为大祀。天神、地祇、太岁、朝日、夕月、历代帝王、先师、先农为中祀。先医等庙,贤良、昭忠等祠为群祀。乾隆时,改常雩为大祀,先蚕为中祀。咸丰时,改关圣、文昌为中祀。光绪末,改先师孔子为大祀,殊典也。天子祭天地、宗庙、社稷。有故,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