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通志》·钦定续通志卷四百四十 列传二百四十

列传

  金 【十八】

  ○金十八

  张暐【行简行信】 贾益谦   刘炳  珠格高琪       伊喇托卜嘉

  张暐

  贾益谦

  刘炳

  珠格高琪

  伊喇托卜嘉

  △张暐

  张暐字明仲莒州日照县人博学该通正隆五年进士调陈留主簿累迁太常丞兼左赞善大夫章宗初立充宋国报谕使至盱贻宋人请

赴宴暐曰大行在殡未可及受赐不舞蹈宋人服其知礼明冒元年太傅图克坦克宁薨章宗欲亲为烧饭是时孝懿皇后梓宫在殡暐奏太祖

时享尚且权停若为大臣烧饭礼有未安乃止上封事者言提刑司可罢暐曰天下守令安得皆称其职提刑之任诚不可罢因举汉刺史六条

以奏帝曰卿与朕合意礼部尚书孙即康鞫治镐王永中事诏暐复讯奏论如法承安元年召问南郊大祀今用度不给俟他年可乎暐曰陛下

即位于今八年大礼未举宜亟行之帝复问僧道三年一试八十取一不亦少乎对曰此辈浮食无益有损不宜滋益帝曰周武帝唐武宗后周

世宗皆贤君其寿不永似亦有因对曰三君矫枉太过今不毁除不崇奉是为得中矣是岁郊见上帝焉三年为御史大夫恳辞不许明年坐奏

事不实夺一官解职起为武安军节度使致仕暐自妻卒后不复娶亦无姬侍斋居与二子讲论古今诸孙课诵夜分乃罢最明古今礼举家法

为士族仪表子行简行信

  张行简

  张行信

   张行简

  行简字敬甫颖悟力学淹贯经史大定十九年进士第一除应奉翰林文字章宗即位累迁礼部郎中司天毫刘道用改进新厯诏学士院

更定厯名及覆奏乞覆校俟将来月食无差然后赐名及覆校测验果差乃不用行简奏往年饥民弃子或匄以与人其后诏书官为收赎或其

父母衣食稍充即识认官断与之自此饥荒流离道路人不肯收养饿死沟中乞诏以后不得复归帝是其言时百官贺皇太子元正生日皇太

子立受不答拜贺宰执则坐答揖行简以为近于坐受其礼重于皇太子恐于义未安特奏论之宰执立答之礼自此始行简因论典故之学乞

于太常博士之下置检阅官二员又奏国朝虽有集礼至于食货官职兵刑沿革未有成书乞定会要以示无穷泰和五年迁顺天军节度使帝

谓行简曰卿未更治民今至保州民之情伪卒难臆度若何治之对曰臣奉行法令不敢违失狱讼之事以情察之钤制公东禁抑豪猾以镇静

为务庶几万分之一六年召为礼部尚书七年帝念镐郑二王误千天常藁葬郊野欲复爵改葬使行简草诏文行简乃具汉淮南厉王长楚王

英唐隐太子建成巢刺王元吉谯王重福故事为奏并诏草遂施行焉贞佑初转太子太傅上书论议和事是时百官议者虽有异同大槩以和

亲为主焉三年卒谥文正行简端悫愼密与弟行信同居数十年人无闲言着有文章十五卷礼列纂一百二十卷

   张行信

  行信字信甫先名行患避庄献太子讳 【归潜志作避末帝旧讳按末帝名承麟归潜志以哀宗为末帝则守礼其旧讳也庄献太子名

守宗以本传为是】 改焉大定二十八年进士泰和三年签河东路按察司事四年召见因言二事一依旧移转使目以除民害一除邳地下宜

麦税粟许纳麦以便民帝是其言崇庆二年为左谏议大夫时呼沙呼己除名为民赂遗权贵将复进用举朝无敢言者行信乃上言斥其残忍

凶悖今若复用恐为害更甚前日书再上不报及呼沙呼弒逆人甚危之行信坦然不顾也 【按中州集云时呼沙呼自为太师尚书令行信

为礼部尚书一日下礼部铸监国实行信持不可呼沙呼大怒然亦竟不能杀也本传载行信为礼部尚书在贞佑三年】 宣宗即位上疏请立

太子愼选宫僚辅成德器帝嘉纳之又言自兵兴以来将帅甚难其人愿令重臣各举所知才果可用即赐召见褒显奖论令其自效必有奋命

报国者委任责成毋拘文法使得尽其智能则克复之功可差又奏御兵之道无过赏罚窃见内族额尔克护粮通州遇兵辄溃宜明正其罪诏

报曰卿意具悉额尔克等己下狱矣时中都受兵方遣使请和握兵者畏缩不敢战曰恐坏和事行信上言和与战二事本不相千奉使者自事

议和将兵者惟当主战自崇庆以来皆以和误顷北使既来然犹破东京略河东今我使方行和之成否盖未可知宜及时拒战使敌气少阻则

和议亦不日可成矣帝心知其善而不能行三年迁安武军节度使上书言四事一曰官军讨贼宜明敕有司严为禁约毋令劫掠平民二曰郡

县官勿数遣代庶几人尽其才事易以立三曰当军官有敢进战者即当责以立功不宜便授他职四曰山东军储皆鬻爵所获及持牒求仕选

曹往往驳退倘复欲鬻爵其谁信之朝廷多用其议八月召为吏部尚书转礼部尚书四年尚书省奏王浍尝言本朝绍高辛黄帝之后当为黄

帝立庙又初兴旗帜尚赤当修火德之祀行信奏曰按始祖实录止称高丽而来未闻出于高辛国初因完颜部多尚白故取金之不变以为国

号章宗时议以继亡宋火行之绝定为土德浍言狂妄帝是之兴定元年拜参知政事时高琪为相专权用事恶不附己者衣冠之士动遭窘辱

惟行信屡引旧制力诋其非会宋兵侵境朝议遣使详阅高琪等以为失体行信独上疏曰今以遣使为不当臣窃惑之议者不过曰遣使则为

示弱其或不报报而不逊则愈失国体臣独以为不然彼幸吾衅隙数肆侵掠我大国不责以辞而敌以兵兹非示弱乎至于问而不报报而不

逊曲自在彼何损于我且国步多艰戍兵滋久不思所以休息之如民力何惟陛下察之帝复令尚书省议高琪等奏今日之事与昔不同而高

汝砺亦上言先遣使不便议遂寝二年出为彰化军节度使兼泾州管内观察使去未几帝谕宰臣曰自张行信降黜卿等遂缄默矣行信至泾

即上书请捐银市马又言战士有功朝廷遣论赐以官赏此诚得激劝之方也然赠遣使者或马或金至敛所部以应之且有因而获罪者乞令

有司明立等夷无伤大体帝多采纳焉元光元年改靖难军节度使未几致仕哀宗即位起为尚书左丞言事稍不及前寻复致仕家居惟以经

书教子孙为事葺园池汴城东筑亭号静隐时与侯摮辈游艺其闲正大八年卒于嵩山崇福宫行信为人纯正真率不事修饰两登相位殆若

无官遇事辄发无所畏避每奏事帝前旁人动色而行信坦如也卒之日虽平昔甚媢忌者亦曰正人亡矣

  △贾益谦

  贾益谦字彦亨沃州人 【归潜志作东平人】 本名守谦避讳改焉大定十年词赋进士厯仕州郡以能称明昌闲入为左司郎中五年

夏帝将幸景明宫清暑益谦连上疏谏之时镐王以疑忌下狱帝怒甚朝臣无敢言者益谦上章论其不可言极恳切既而以议卫王事有违帝

意解职贞佑三年召尚尚书省右丞会宣宗始迁汴益谦乃建言汴之形势惟恃大河今河朔受兵羣盗并起宜严河势以备不虞凡自北来而

无公凭者勿听渡是时河北民迁避河南者甚众侍御史刘元规上言侨户宜与土民均应差役益谦曰河北人户本避兵而来族寓仓皇之际

无以为生若又与地著者并应供亿必骚动不能安居矣岂主上矜恤流亡之意乎帝甚嘉赏三年八月进拜尚书左丞四年致仕居郑州兴定

五年尚书省奏修卫王实录初呼沙呼弒卫王立宜宗一时朝臣皆谓卫王失道天命绝之呼沙呼实无罪且有推戴功独张行信抗章言之不

报举朝遂以为讳及是史官因益谦尝事卫王宜知其事乃遣编修一人就郑访之益谦曰我闻海陵被弒能暴其恶者辄得美官故当时之所

附会若卫王为人勤俭愼惜名器较其行事中材不及者多矣吾知此而己设欲饰言以实其过吾亦何惜余年朝议伟之正大三年卒三子贤

卿颐卿翔卿皆以门资入仕

  △刘炳

  刘炳葛城人每读书见前古忠臣烈士为国家尽策虑万世安辄叹息景慕贞佑三年中进士第即日上书条便宜十事一曰任诸王以镇

社稷臣观往岁王师屡战屡衄率皆自败承平日久人不知兵将帅非才既无靖难之谋又无效死之节外托持重之名而内为自安之计择骁

果以自随委疲懦以临阵法度日紊土地日蹙自大驾南巡远近相望益无固志愿陛下择诸生之英明者总监天下之兵北驻重镇移檄远近

则四方闻风者皆将自奋前死不避折冲夫人情可以气激不可以力使一卒先登则万夫齐奋此古人所以先身教而后威令也二曰结人心

以固基本天子惠人不在施予在于除其所同患因所利而利之之艰危之后易于为惠臣愿宽其赋役信其号令凡事不便者一切停罢时遣

重臣按行郡县延见耆老问其疾苦选廉正黜贪残拯贫穷恤孤独劳来还定则效忠徇义无有二志矣三曰广收人材以备国用河南陕西车

驾临幸当有以大慰士民之心其有操行为民望者稍擢用之四曰选守令以安百姓郡守县令天子所恃以为治百姓所依以为命者也今众

庶己敝官吏庸暗与奸为市公有斗粟之赋私有万钱之求远近嚣嚣无所控告自今非才器过人政迹卓异者不可使任此职五曰哀忠义以

励臣节忠义之士奋身效命力尽城破而不少屈事定之后有司略不加省弃职者顾以恩贷死事者反不见录使为臣者皆知杀身之无益临

难可以苟免甚非国家之利也六曰务农力本以广积旧此强兵富民要术也七曰崇节俭以省财用今海内虚耗田畴荒芜宜诎习从俭以纾

生民之急八曰去冗食以助军资兵革之后人物凋丧郡县官吏署置如故甚非审权救弊之道九曰修军政以习守战自古名将料敌制胜训

练士卒故可使赴汤蹈火百战不殆兵法曰器械不利以其卒与敌也卒不服习以其将与敌也将不知兵以其主与敌也主不择将以其国与

敌也可不愼哉十曰修城池以备守御保障国家惟都城与附近数郡耳此地不守是无河朔矣黄河岂足恃哉书奏宣宗异焉复试策问炳对

以审择守将则城邑固兵不侵民则兵民和敛散相权则钞法通劝农薄赋则物价平宣宗虽异其言而不能用但补御史台令史而己

  △珠格高琪

  珠格高琪西北路明安人以护卫累官临洮府同知泰和六年伐宋守备巩州宋兵自辘轳岭入高琪奋击破之大安三年升缙山县为镇

州以高琪为防御使领乣军贞佑初诏移军守御中都每战辄败赫舍哩执中戒再不胜军法从事出复败高琪惧诛遂以兵围执中第杀之持

首诣阙待罪宣宗赦之诏曰呼沙呼畜无君之心形迹露见高琪诛之实由朕意顷之拜平章政事大府监丞游茂以高琪权重密奏请裁抑之

不听完颜苏哷复奏曰高琪本无勋望向以畏死擅杀呼沙呼妒贤能树当与窃弄威权自作威福去岁都下书生樊知一诣高琪言乣军不可

信恐生乱高琪以刀杖决杀之遂无复敢言军国利害者以臣观之此贼灭乱纪纲祸害忠良实有不欲国家平治之意惟陛下断然行之社稷

之福也宣宗曰朕徐思之愼无泄也四年元兵取潼关次嵩汝闲御史台言兵踰潼关唏沔深入重地近抵西郊彼知京师屯宿重兵不复叩城

索战但以游骑遮绝道路而别兵攻击州县是亦困京师之渐也请以陕西兵扼拒潼关与右副元帅富察伊富必斯为掎角之势选在京勇敢

之将十数人各付精兵随宜伺察且战且守复论河北亦以此待之诏付尚书省高琪止欲以重兵屯驻南京以自固州郡残破不复恤也未几

进拜尚尚右丞相请修南京里城又请伐宋以广疆土四月遣乌库哩庆寿完颜萨布经略南边自是与宋绝矣兴定元年右司谏许古劝与宋

议和高琪沮之集贤院咨议官吕鉴言隆冬冱寒吾骑得骋当重兵屯境上驰书往论城为大便若俟春和则利在于彼难与议矣高琪以为狂

妄胥鼎复谏止伐宋高琪曰大军己进无复可议遂寝二年宣宗以南北用兵深以为忧右司谏吕造上章乞诏内外百官各上封事直言无讳

宣宗嘉纳诏集百官议河北陕西守御之策高琪心忌之不用一言时筑汴京里城濠未及浚宣宗曰无濠可乎高琪曰苟防城有法兵来自可

效力宣宗曰曷若不令至此为善高琪无以对 【按续通鉴云时金主虑扰民募致譬五十万者迁一官百万升一等及城成高琪受金鼎之

赏建碑书功于会朝门本传略而不载或以其功为无足录欤】 高琪自为宰相专固权宠与高汝砺相唱和高琪主机务高汝砺掌利权附己

者用不附己者斥凡言事忤意及负材力或与己颉颃者对帝阳称其才使干当于河北阴置之死地自罢枢密元帅后常欲得兵权遂力劝伐

宋置河北不复为意凡精兵皆置河南苟且岁月不肯辄出一卒以应方面之急英王守纯欲发其罪密召布什萨喇勒富察呼鲁等谋之布萨

纳木舍布以告高琪英王惧不敢发顷之高琪使奴萨布杀其妻及归罪萨布送开封府杀之以灭口事觉宣宗久闻高琪奸恶遂因此事诛之

【按归潜志载高琪杀其妻为宰执所奏法当退避高琪忿然索马遽归宣宗命亲兵擒下狱以大不敬论杀之较本传尤详尽附识之】 时

兴定三年十二月也初宣宗将迁南欲置乣军于平州高琪难之及迁汴戒托恩多厚抚此军托恩多辄杀乣军以至于败宣宗尝曰坏天下者

高琪托恩多也终身以为恨云

  △伊喇托卜嘉

  伊喇托卜嘉东北路明安人明昌元年累官西上合门使二年袭父穆昆泰和闲伐宋有功累迁武宁军节度使招徕中都乣军无功平章

高琪芘之召为武卫军都指挥使应奉翰林文字寻知河南府事徙彰化军节度使上言尽籍山东河闲大名明安人为兵老弱城守壮者捍御

又言河东地险人勇步兵为天下冠可尽调以戍诸隘从之自是河东郡县屯兵少不可守矣改知临洮府事兼陕西副都统贞佑三年十一月

破夏兵于熟羊寨平章高琪率宰臣入贺曰托卜嘉以少败众盖陛下威德所致宣宗曰自古兴国皆赖忠贤今兹立功皆将帅诸贤之力也乃

以托卜嘉为劝农使兼知平凉府事进阶银青荣禄大西四年伐西夏攻威灵安会等州兴定元年知庆阳府事三年迁元帅左都监卒

  钦定续通志卷四百四十